向芷看了打折後的價格,說:“彆再買了,我去年有球鞋。”
徐蕾婭“啪”地一聲,雙手合掌,才反應過來道:“運動內衣!”
向芷輕歎了聲:“不想去了。”
一件運動內衣比一件上衣還貴,白色的貼身背心,後背交叉兩根帶子,向芷穿得有點勒,徐蕾婭看著鏡子裡的弧度,感歎道:“你是真的要防顫。”
向芷聽她這麼說,又想到以後去健身房練瑜伽也用得上,也就乾脆一塊買了,徐蕾婭提醒道:“你那天也要穿白色的內褲哦。”
向芷下意識看網球裙,“透嗎?”
徐蕾婭搖了搖頭:“是怕你跟男鄰居本壘打,所以內衣褲挑一套,誒,真是便宜臭男人了。”
向芷說她神經病。
徐蕾婭哼了聲,“你這會彆對我臉紅啊,你對他臉紅去。”
女生間總是會聊一些親密的話題,但也就點到為止,向芷其實隻是剛好缺一身運動服,但被徐蕾婭這番隆重的對待後,好像她多緊張跟他的見麵似的。
以至於到了周六,沈京白來敲她家門之前,她還真的挑了條白色的內褲,她給自己的解釋是怕白裙子會透顏色,而這條內褲還是從沈京白收錯的快遞裡找出來,洗乾淨的。
腰邊是一圈蕾絲,輕薄透氣。
向芷給沈京白開門,說:“我家有瓶裝水,帶多少瓶合適?”
門外的沈京白穿的是一身白色網球服,這不是向芷第一次見他穿運動服,但之前是長褲,今天是,運動中褲。
男人露出一雙精瘦修長的小腿,他的膚色也白,顯得肌肉紋理乾淨挺拔,上麵還有毛發……
向芷忙把視線挪開,暗罵道自己都在看些什麼。
“我來拿吧。”
他說:“加上你是四個人。”
向芷掩飾尷尬地讓開道,“在、在廚房裡。”
沈京白脫了鞋,向芷有些抱歉:“沒有男士拖鞋,要不你就穿鞋進來吧。”
男人動作微頓,眼神看了她一眼,向芷刹那間想咬舌頭,這不是間接告訴他家裡沒男人嗎?
但好在沈京白這人邊界感強,不會追問什麼,隻是穿著白色的襪子進來,經過冰箱門時,他步子忽然停下,落在上麵貼滿的冰箱貼上。
向芷的家雜物多,五花八門的冰箱貼也不少,於是介紹道:“這是我之前去旅遊買回來的紀念品。”
“去過格林尼治?”
“嗯!你居然認出來這個紀念章,你也去過?”
沈京白眉眼微垂,看向她亮閃閃的眼睛,她抬著頭,頭發紮成馬尾,一張臉乾淨得像礦泉水,他說:“嗯,你去那兒做什麼?”
“散心,漫無目的。”
沈京白察覺她的視線看過來,眼瞼也不避,反倒是她,隻看一眼就躲開了,說:“水在這裡。”
沈京白見她彎腰,目光忽然轉開,再次落向冰箱上的蛛絲馬跡,“一個人去的嗎?”
向芷輕“啊”了聲,“你怎麼知道?”
沈京白見她背對著他直起腰了,才去把水提起來,單手拎起,說:“你這個反應告訴我的。”
向芷反應過來,抿唇笑了笑,說:“我還去了很多不為人知的地方。”
沈京白提水的胳膊因為用力而現出肌理,血液在他手背上湧起,他微低著頭看她:“哪裡?”
向芷又彎腰去穿鞋,她套的是條短白裙,兩條腿就像春天抽條的嫩芽,一掐上去就……沈京白從袋子裡拿出了一瓶水。
向芷說:“街角的奶茶店、本地人才知道的百年人文建築。”
去按電梯時,聽見沈京白又問:“你什麼時候去的?”
“兩年前吧,所以你問我有哪些地方,我一時半會都記不起來。”
這時電梯到了,向芷見沈京白另一隻手拿了瓶水,便說:“我來拿吧,你先喝水。”
沈京白沒讓向芷去拿裝了礦泉水的袋子,進了電梯後,剛要開口,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男人眉頭微凝,把手裡的這一瓶水遞給了她,騰出手接電話。
是方景深的來電。
向芷有些著急道:“他們已經到了嗎?那我們得趕緊了。”
沈京白見她裙擺動了下,忽然想拉住她,讓她彆跑,但手懸在空中又頓了頓,到底是覺得冒犯,說:“不急,他們隻是先去占位子。”
向芷想到他們遠的都到了,他們住在附近的還遲到,幸好拿了水過去,不然都不好意思。
而等他們到了網球場,才發現方景深說的占位子,是怎麼個占法。
“汪汪汪!”
一隻高大的薩摩耶正擺著尾巴在休息棚底下朝向芷吠了兩聲,當作打招呼了。
再抬眼,方景深正跟一個短發女生在攔網前打球,看到沈京白和她來了,抬手招了招。
向芷把水放到邊上,見沈京白把薩摩耶拉到身邊,向芷也想玩,說:“我可以摸一摸嗎?”
沈京白點了點頭,怕它亂動,還一手牽住狗繩,伸出右腿將薩摩耶彆到向芷這邊,像獻寵。
兩人坐在椅子上,薩摩耶就乖乖地卡在他們之間,她左手摸了摸乾淨的狗背,右手從包包裡拿出手機給它拍照,末了還要給徐蕾婭彙報情況,表達她真的穿了她挑的衣服打球。
就在向芷低頭跟徐蕾婭聊微信時,手底下的薩摩耶忽然不安分地鬨騰,向芷的手下意識往前把大狗攏回來,“乖,彆亂動,讓姐姐摸摸。”
忽然,她察覺手感不對,驀地抬頭,刹那間瞳孔擴圓——
她的手伸得長,眼睛又盯著手機,沒提防伸得太遠了,直接扶上沈京白的腿,往她這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