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加油，特種兵。”

“堅持就是勝利，機長先生。”

織田作收攏大衣衣擺，俯身與蘇格蘭碰了碰拳。朝陽在他眼裡閃著金光，頭頂呆毛堅定豎著。

好怕它突然給我敬個禮。

蘇格蘭暗自發笑，這樣充滿乾勁的織田年輕很多嘛。

織田作從比狗舔都乾淨的後排座翻找出一把工兵鏟。非常利落的背上傘包，從大衣口袋中取半指手套帶好。

後艙門大開，蘇格蘭目送織田作在氣壓轉換的烈烈風中如白鴿一樣展翅躍下。

地表的九頭蛇注意到他們選擇降落的點，工事裡的機槍口朝這邊機械轉動。

織田作要想安穩落地幾乎不可能，空中又沒有借力點。

蘇格蘭都替他發愁。

這時，平穩的機身忽有一陣不容忽視的左右晃動。眼熟的紅圍巾從駕駛艙風擋玻璃外飄搖而過。

什麼情況？

蘇格蘭大扭身的向後張望，貓眼一時間瞪圓，準備關合的機艙口被一雙手牢牢把住，艙門口，潦草的紅腦袋伸進來。

織田作打斷下躍動作，靠本人強大的離心力中途折回來。

“團長，”風太大，蘇格蘭勉強聽清織田作喊的內容，“咱們——這次團——建的主題——是什麼啊？”

“織田，你偏要在跳機的時候知道這個嗎？”

“必須——知道這個——起碼在槍林——彈雨之——前！”

“…是拯救大兵巴基！好了，織田，你安心去吧！”蘇格蘭帶上耳機，爭取聲音傳的更清楚些。

長時間停留風口會缺氧的。

“救誰？啊對對對，你們救人，我搞錢，不為搞錢的行動不是好行動，”琴酒聽頻道裡蘇格蘭激情炸麥，莫得感情道，“我的三白眼裡隻認錢。”

“琴酒，《恭喜發財》的BGM關一下。”

“哦。”琴酒改為單線聯係。

“…調查振金源頭是哪個小可（＃）愛（＃）提出來的？”

紅頭罩的語調中多少帶點無語。

“你們在說什麼鬼話？不是來戰個痛快嗎？”宿儺滿腦袋問號，拳拳到肉的打擊音半點沒減。

“商戰，諜戰，熱血番？”蘇格蘭很想點根煙，隱隱快爆發的聲音相當溫柔，“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團是組團的團，建是基建的建是吧？

主打一個各乾各的。

“誒——沒人陪五條教主排隊，五條教主超級——超級——傷心——！”

好久沒開麥，五條的聲音依舊不太正常。上一句的活潑喊聲眾人還沒習慣的來，下秒他滿不在乎的給嗨爪們宣判死刑，

“撒，為什麼要在不重要的組織身上浪費時間？直接轟掉不是更方便嗎？”

“正經人誰在阿姆斯特丹買正宗的意呆利披薩啊，還TM是榴蓮的？！”

有人懟了他一句，便聽五條十分敷衍道，

“呀，女廁所信號不好，掛了。”

織田作：很喜歡廣大網友的一句話——啊？

246.

“頭罩，這裡交給五條想辦法，E1負11層有人銷毀資料。”

這座九頭蛇基地可比影視的二戰基地壯觀的多，基地建模，快趕得小野狗的港.黑五大樓。

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借助九頭蛇原有的監控係統全局指揮，有條不紊，也是很考驗能力的事。

左上第三排第四個，標注人體實驗室字眼的監控裡，紅頭罩似乎臭著臉，靴尖給屍體正了個身，靴跟踩上屍體沒涼透的前胸。

屍體殘留癲狂神色的臉被踢的小幅度亂擺兩下。

太宰著眼觀察紅頭罩在意的那具屍體：子彈貫穿屍體四肢，但死亡原因是服毒。臉部的皮下組織呈現出恐怖的青黑色。

九頭蛇的冷凍裝置確實厲害，安全鎖紅頭罩多次嘗試破解，最成功的一次，差確認開鎖指令。

也是這次叫的停。

總監控室的一體電腦桌前，太宰坐著聽耳麥裡偶爾的交談，雙手交疊。

乘坐飛機看得到的危險，具備一定規模。已知，開鎖=爆炸。

密碼和開鎖步驟沒問題，說明爆炸和冷凍艙脫不了關係。如果解凍=爆炸那便解釋的通了。

因為九頭蛇設了另一道鎖。

太宰眯了下眼，手指滑動屏幕，牆壁相應的監控畫麵放大500%。

紅頭罩原本打算從這間實驗室負責人嘴裡問出更多東西，這人大概也想到這點，趁他不注意，咬破藏匿牙齒裡的毒藥。

“撕啦——”

上衣從領口暴力撕開的瑣碎聲音傳進耳麥。

看來他和紅頭罩想的一樣，屍體油膩的鎖骨之下，緊貼皮膚的連接器錯綜複雜，黃藍白的線路蜿蜒通向心臟處。

檢測心率的儀器，配上連接實驗體腦電波的‘控製器’…看來冷凍艙也有功勞，實驗體腦組織恢複活性就是實驗體自爆之時。

好的很啊。

在能拯救他們的人麵前，這群飽受折磨的人無法被拯救。除非室內溫度能零下70度，否則，溫度細微的偏差也會加劇死亡風險。

果不其然，監控視頻中，紅頭罩噌的起身，強壓怒火，帶硝煙的子彈一發接一發打進屍體癱軟的體內。

“砰！”

“砰砰！”

“砰——！”

低溫、營養罐、冷凍艙、白色手術台和五十幾位沉眠於此無法救助的‘實驗體’…

太宰通知紅頭罩最新情報後，尚在整理思續，剛起個頭，一個冰冷的物體緊緊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一陣寒意從後腦勺迅速蔓延至全身，太宰心跳瞬間加速。

陌生男人的音色比琴酒煙嗓高幾度，咬字短促有力，麵罩的悶感不影響聽上去很高興的心情，

“能在這裡找到你，你太貪心了。”

247.

“布洛克·朗姆洛，交叉骨，”

監控室大大小小的屏幕安靜播放著實時畫麵。朗姆洛第一時間拽掉太宰的頭戴式耳機。

太宰雙手慢慢舉過頭頂，鳶色眸左瞥到朗姆洛骷髏樣式的鋼銀麵具，和麵具陰影下鷹隼般陰翳鋒利的眼眸，眼神沒有露出絲毫的驚訝或意外，

“呀咧，貪心點不好嗎？作為幫派組織不貪心，那還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呢？”

大概離監控屏幕過近，太宰的虹膜映射著一閃一閃跳動的光，戲劇性的語調在說，“不過話說回來，隻懂得劫掠實在是索然無味，就像披著衣服的禽獸，不符合我的美學標準。”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和你們交手過的哥譚義警誰更厲害，”

這種程度的暗諷對朗姆洛來說無關痛癢，畢竟他見識過嘴巴更毒的人。

朗姆洛取走太宰唯一的槍支，示意他離總控製開關遠些，即使搜身，視線從不離麵前的海藻頭青年，他從不小看任何人，更何況看似傷殘的青年是港.黑的操心師，

“怎麼來的？來乾什麼？彆試圖說謊，你們可是把世界警察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朗姆洛不想浪費時間，身高優勢下微向前傾，音節吐的慢極了，慢慢施壓的暗示性短語換個人在這，說不定會漏出什麼馬腳。

“可以先放下手嗎？先生，手麻了。”

太宰聳肩，動了動兩側舉著的手指。

“轉移話題？想拖延時間？”

雇傭兵製服上的外骨骼活動起來並不笨拙，朗姆洛胸前甲、肩頭厚甲隨動作微微擺動，卻不會發出任何聲響。

真是從頭武裝到腳的謹慎。

太宰不做掩飾的打量著嗨爪第二男模的裝備，對方不耐煩的抬了抬槍管，他才偏著腦袋隨口答，

“嗨，嗨，調取特定時間段（離開布加勒斯特）的所有飛機航線，交叉對比，未登記三選一而已。”

哥譚警局直升機，韋恩科技的衛星追蹤係統，這兩樣東西組合一起，作用可是了不得。

“至於為什麼選擇這裡，”太宰不動聲色的瞟了眼幀數快速跳動的某塊屏幕，“我以為你比我更清楚。”

“唔！哈…”

肚子冷不丁挨了一拳，突如其來的疼痛，太宰隻來得及從喉嚨發出短聲急促的痛呼。

緊接著，朗姆洛暴力拉拽過這副瘦弱過頭的軀體，手肘勒住太宰的喉嚨，轉向門口。

門前出現的背光身影略顯淩亂，由於百米衝刺的速度疾跑過來，胸膛隨喘氣起伏不定。

那雙多次被哥譚媒體提到的藍眼睛在見到二人姿勢時，已然從翻湧波浪的霧海藍下沉到深海的藏藍。

朗姆洛嘗試呼叫他的阻擊小隊，很可惜，2小隊3小隊無人應答。

朗姆洛索性摘了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