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S市的秋天,是……(1 / 2)

愛在今秋 行走貝拉 3615 字 10個月前

S市的秋天,是斷然搭不上“秋高氣爽”這個詞的,高溫,潮濕,悶熱,程唯元在S市生活了進兩年,漸漸愛上了本市的糖水店,諸如雙皮奶,番薯糖水,椰汁西米露,下班回去路過糖水店,要一杯雙皮奶,爽爽滑滑的,覺得生活愜意的緊。

時間過的飛快,又到了周五下午,同事們都收拾好東西,匆匆忙忙的趕著下班,各自計劃著怎麼過周末。泡吧的泡吧,有飯局的趕飯局,KTV去HIGH歌的也大有人在,燈紅酒綠中,過往交錯的酒杯,迷幻的音樂,迷失了彆人,也迷失了自己。

程唯元不緊不慢的收拾完東西,和同事打過招呼,打卡下班。她在S市一家赫赫有名的地產公司上班,負責項目室內裝飾材料的采購,天天和不同的供應商打交道,老實的,狡猾的,圓滑的,工作說不上多出色,但也絕不馬虎。一想到周五了,隨即撥通了媽媽的電話,例行的問候,程媽媽和天下所有的媽媽一樣關心女兒,囑咐要注意飲食,增減衣服雲雲、

最後,程媽媽對元元說,“你大哥給你說了沒,十一國慶節舉行訂婚宴,記得回來。”程唯元一聽這個消息,頭腦突然一下眩暈,差點站不穩,隨即反應過來,定了定神,“哦,大哥還沒告訴我,估計忙的來不及吧,我一定回去。”媽媽再三叮囑,念叨雖不是親兄妹,但是元元在C市讀大學也承蒙唯中照顧,讓元元要懂得禮貌,無論如何都要回來參加大哥的訂婚宴。

好容易媽媽掛了電話,元元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呆呆的,大哥,程唯中,穆晴月,訂婚宴......還有蔣南。

蔣南,一個幾乎被遺忘在時間裡的名字,兩年了,在程唯元刻意,努力的將自己和這個名字所有的聯係一點點抹去的時候,就那麼不經意,閃現在眼前。這兩年,每一次過年回家就成了程唯元最為擔驚受怕的日子,不敢逛街,推脫參加家庭聚會,儘量避開有唯中的場合,大多數時間都呆在家裡,陪父母說說話,聊聊天。隻因兩年前蔣南那句“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眼前。”讓程唯元變成驚弓之鳥。有些人,是真的不能招惹的。關於這一點,如今22歲的程唯元深有體會。

若說蔣南是程唯元人生中迫不及待想要擦掉的印記的話,那麼程唯中就是一顆針,時不時的刺痛程唯元的心臟,會痛,會酸,也會甜。一路胡思亂想回到住處,房子不大,兩室一廳,另一個女孩子合租。室友還沒回來,唯元換成家居服,開著電視,伴著電視裡的時尚都市生活劇,聽著主角,配角,跑龍套的,認真的按照編劇的意思,念出一句又一句,嚴肅的,好笑的,生活的,狗血的台詞,將房間仔細的裡外打掃個乾乾淨淨,洗澡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進入了夢鄉。

夢裡,一個個熟悉的場景如同電影膠片,穿插,從眼前閃過,8歲時第一次在伯父家見到15歲的少年程唯中;16歲仰起頭,一臉稚氣卻又堅定的表態一定要考上C市的城市大學,程唯中鼓勵的摸了摸她的頭,要她加油;18歲帶著興奮在程唯中的陪同下走進城市大學的校園;不久認識了蔣南;20歲倉皇離開C市來到千裡之前的S市工作。程唯中溫潤的麵孔,蔣南有些猙獰的臉,穆晴月的沉默,父母的錯愕,自己的倔強.

程唯元在夢中有種喘不過去的感覺,突然醒來,一摸額頭,微微有些汗濕,歎了一口氣,靜靜的躺在床上,又想起媽媽白天說的話,大哥十一國慶節訂婚.誰曾想到,曾經親密的兄妹,如今疏遠到這等地步。大哥結婚的這一天來的這麼快,而且,唯元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了,雖然內心有一絲難過的感覺。

訂婚宴無論如何要去參加,然後蔣南.....程唯元突然打了一個冷戰,慌忙了甩了甩頭,蒙上被子,強迫自己入睡,睡夢中,似乎又看到了蔣南的臉,有些模糊.

最後一次看見蔣南,是在S市,八月的伏天天氣,室外將近四十度的溫度,咖啡廳內,唯元和蔣南麵對麵坐著,彼此都沒有言語,隻有咖啡廳裡舒緩的鋼琴曲在耳邊流淌。唯元不敢也不願意看蔣南的臉。對蔣南,她一直說不清是怎麼樣的感覺,最初的最初,隻是因為在自己彷徨無助的時候,蔣南伸出了雙手接住自己一顆墜落的心,當時的她無暇去深思其他的東西,在一麵唾棄自己的時候,同時接受了蔣南的好。隻是到如今,卻發現再也無法繼續下去。

唯元看見蔣南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指節修長,似有還無的敲打著桌麵,唯元有一種被淩遲的煎熬,畢竟年輕,終於沉不住氣,說了一句,“我都說清楚了,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這才是我想要的,也才是我應該擁有的生活,以前那些,隻因為不懂事,給你們大家造成困擾,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