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西燈市的天氣一直保持於陰冷的狀態,幾乎不見日光,寒風撲窗冷氣透骨
今天是南陽在家裡癱著的第十天
房間過於通透,地上床上已經被雜七雜八的東西堆滿,本來就不見陽光的房子裡透露著窗外的陰冷,南陽被沒有色調的光刺醒,皮膚白的過於駭人,唇上沒有一絲血色
她緊緊的裹住被子,如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身上的處處破綻一樣,眼眶是她臉上唯一的紅
被子下傳來嗡嗡的響聲,是來電,她這些天對這樣的響聲已經麻木了
南陽不想理會,剛要背過身卷走被子,卻不知為什麼接通了電話
“南陽!你個王八蛋!終於接電話了你”
電話裡傳來刺耳又鑽心的女聲,南陽皺了皺眉
“我跟你講,你彆她媽以為你生病了做手術了我就不敢罵你了!”女人在電話裡自顧自的喊罵著,南陽也隻是比剛才更加捂緊了身上厚重的被子
“得了,你人活著是吧?那一會我讓方易陽過去一趟”
南陽眉心一跳,她深感自己的心臟一抽疼,那雙漂亮的眼睛險些又要掉出一顆淚珠,可惜,眼眶腫了
“南冬…”南陽的嗓子過於低沉,沙啞“你敢讓他來,我就敢去弄死你”
“好啊,你來,我看看你那破心臟咱倆誰先死”
南冬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女人聲音過尖,是讓人心煩的尖銳,一字一句的從南陽的耳朵裡傳進大腦
她已經多長時間沒見過那個人了,那個名字在大腦裡環繞,耳邊傳來掛斷電話的嘟嘟聲
記憶被一點一點被人連根拔起,如她自身,墮落在發黴發臭的家裡,亂哄哄的,突然就要被人從這樣的環境裡拽回現實
她好不容易不哭了的
她好不容易不想了的
她隻記得那一年他走的決絕
她用被子捂住了臉,晃了神,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隻知道意識很亂,腦袋如鉛球一般沉重,天旋地轉
那一段時間的平靜是一段門鈴的音樂打斷的,南陽輕咬了咬薄唇,沒有顏色的唇多了一抹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