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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過得很快,西燈市的冬天如約而至
樹杈隨著寒風飄動,整個城市都被白雪覆蓋,所有人都緊緊的裹住了身上的棉襖
已經是12月末了,分班的事已經過去兩個月,南陽依舊沒有和方易陽說一句話。
還記得那時分班,南陽在全校師生麵前上演的那一出“好戲”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少追求者還有很多女生甚至是少數年輕老師都在那天下午為在後門去看這個敢和那個折磨多少屆的“老禿頭”作鬥爭的美女。
而方易陽也正好坐在後門睡覺,也應該是這個事,方易陽從那以後就從來沒用好臉子看她。
她也沒理,直到現在。
她感覺到生活也正常的生活下去,收留那麼一個人半個月也對她也沒什麼影響。
生活就這麼進行下去
——
南陽把頭埋在自己的彎曲的小臂中,冬天學校可以允許學生穿自己的棉襖,她穿的正是兩麵都是絨毛的大棉衣,這麼冷的天窩在這裡好好睡一覺還真是一種享受。
現在是下課時間,教室中過於吵雜,但是南陽不僅沒被吵醒反而很理所當然的進入了夢鄉。
就在這樣外麵冰天雪地的天氣,屋子裡充滿了人煙和暖氣的這種感覺反而更加愜意。
她感覺自己也隻是稍閉了一下眼,右側肋骨處就感覺被人戳了戳。
她抬眸,雙眼滿是疲倦。
“南陽 ,就差你的作業了。”
說話的女生一頭利落的短發,眉目淩厲,好像不怕冷一樣隻單薄的穿著一身秋季校服。
她是那個顧名思義的好學生,李楠
反正南陽是這麼定義她的。
“差我一個?”南陽將信將疑的看向她。
畢竟如果這個班級裡還有那個人的身影,作業就不可能隻剩她沒交。
“恩,確實就剩你了,方易陽這幾天都沒來。”南陽順著李楠大拇指的方向看向了後門處。
不知道哪個不怕冷的男生把後門打開了,後門旁擺放著被人隨意踢踹在旁邊的空桌椅。
南陽皺了皺眉。
其實平常的南陽最討厭管閒事,平時看見哪個人好心幫助哪個人的這種事她也都隻會倚在旁邊看好戲。
但是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突然想當一個“參與者”。
南陽握緊了拳頭,直直的向後門的方向走去,一旁的李楠皺起了眉頭,目光隨著女生運動的方向運動。
“你們。“南陽麵對著坐在方易陽桌椅上嘻嘻哈哈的眾人張開了嘴。
聽到聲音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推推打打的動作,齊齊的看向麵前站的女生。
誰都知道這可是他們班,也可以是全學校的大紅人美女,南陽。
“怎麼了南大美女?”
張嘴的是其中一個靠著後門的男生,雙手交叉端在胸口前,仿佛就是在說,你有什麼意見一樣。
南陽一時記不起來他的名字,頓了片刻。
“再不說話就要上課了哦。”男生毫不在意的撓了撓頭,咧了咧嘴角,也就是這句話說完待在他身旁的男生都瞬間哄堂大笑。
南陽皺了皺眉,不理解這幫人在笑什麼,或者說,這有什麼好笑的。
“那個誰,你叫什麼來著。”南陽索性不想了,右手食指直直的指向靠在後門的那個男生。
男生的臉莫名其妙的扭曲起來,南陽頓時不解他這是什麼扭曲的表情,身邊的笑聲也越來越大,隻不過這是對著那個男生。
他們也大概重複著“寧哥,你不行啊”“寧哥,咱們學校的大紅人都跟你同班多長時間了,人家連你名字一個字都不記得”……
南陽覺得太吵了。
“淩寧,你最好記住了。”男生走向南陽,這就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不好意思,淩寧,你們讓一讓,”南陽絲毫不被他的那種看“小雞仔”的眼神而恐懼到。“我要在這放掃除工具。”
也不知道南陽到底怎麼想出來這個理由,聽著過於扯淡,因為她手上沒有一個掃除工具,黑板上寫的值日生欄上也沒有她名字一個字。
“哦?是嗎,我們女神這麼喜歡乾活呢?”
誰都能聽出來,淩寧這句話的語氣中夾帶了無數嘲諷的語氣。
南陽皺了皺眉。
“那好吧,既然女神說話了,那我們就給女神讓個地方吧,人家要掃除。”
這個人絕對是故意的,南陽明顯能感覺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的咬緊了後槽牙,刻意的把“人家要掃除”這五個字加重。
南陽看著淩寧帶著這一眾人從方易陽的位置走開,剩下的就隻有一片狼藉的後門。
她也辦法隻好從門後拿出了一個掃帚裝裝樣子掃了兩下,畢竟她話都這麼說出去了,他們一行人還在看她熱鬨。
上課鈴響了,南陽從後門處翻越整個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旁的李楠看著她。
李楠:“你和方易陽什麼關係,不一般吧?”
南陽屁股剛要坐到椅子上,就見她瞬間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眼看著一旁說出這句話還一臉平靜的李楠。
“沒分班之前,我們年組幾乎都聽過你倆的傳言....”
南陽就知道她要說這個,而且還要繼續說她之前同伴同學編造出來的“編年史”,眼疾手快,瞬間捂住了她的嘴。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條件反射,搞得她好像還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南陽,乾什麼呢,上課了知不知道。”
南陽轉過頭,看向聲音傳出來的方向,卻注意到所有人都已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就她還站在位置上,還用右手捂住了一旁李楠的嘴。
看見前麵站著的數學老師,她也隻好灰溜溜的坐下了,也沒繼續理會李楠,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你是不是不想回答?”李楠見數學老師已經開始講課便壓低了聲音,繼續問。
南陽:“嘖,我和他沒關係。”
“彆騙我,我都看出來了。”
李楠依舊喋喋不休,南陽把腦袋轉過去,不打算接下麵的茬了。
她還是第一回遇到一個好學生也這麼八卦。
過了一會李楠見她也不打岔就這麼閉上了嘴,南陽的耳邊也清靜了不少,她繼續趴在自己舒服的棉襖中閉上了眼睛。
數學課嘛,聽不聽都一個樣,反正都是不會,還不如直接睡覺。
閉上了眼,她的腦海中被那個男生的身影覆蓋,重複的畫麵全都是幾個月前他一個人和一群人對峙的場景。
雙眼血紅,感覺上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和他人對峙的樣子,也已經習慣了在那樣烏煙瘴氣的氛圍中獨自一個人承受一切的樣子。
他到底經曆過什麼,他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這是現在南陽腦中蒙生出來的想法,她的各種猜想都足以把自己嚇出冷汗。
因為她從和他相處的十幾天能感覺出來,他不是徹徹底底的小混混。
畢竟這個“小混混”連人們給小混混的基本定義的抽煙喝酒都不會。
當然也不排除他會但是可以忍住那種欲。望。
南陽做了很長時間的夢,說夢也不是夢,就是各種無數的“走馬燈”和各種的無端猜想,她眯這一覺很累,出了一身汗,說實話還不如不睡的好。
中午放學回了家下午索性就不去了,因為上午出了一身汗然後出去吃飯一冷一熱感覺好像有點凍到了,嗓子有些乾澀。
其實就是單純的沒心情了。
南陽背著書包,裹著厚重的棉襖走在回家的路上,上午好像下了點雪,走在雪地上嘎吱嘎吱響。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走的路是和平時回家反方向的路,隻是這麼順著走下去,沒有什麼目的。
一會,她抬起頭
沒有牌子的網吧和黑壓壓的小胡同,還有那個貼著“出兌”二字的破舊門臉。
這一次這邊很安靜,沒有喧鬨聲,那個網吧看起來也是正常營業著,因為是城市的小地方,人流量很少,車更是不用說,十分鐘過去一輛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