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市又一春。項潤翻看朋友圈,蒲市今年下了一場桃花雪。她好像還記得那年初雪有人讓她去操場……
昆城一年四季如春,但項潤近乎忙到忘記這些瑣碎的景色。
某高端咖啡廳中,放著悠揚舒緩的樂聲。項潤刷著手機在等人來,知道一位麵容英俊,舉止得體的先生敲了兩聲桌麵,她才回神。
項潤衝他微笑道:“太入神了。”她放下手機。陸昭搖搖頭:“不要離屏幕太近。”陸昭直勾勾的盯著已不是少女年紀的項潤,這是他一手調教的。
項潤喊他:“昭哥,又快清明了。我要回蒲市了,小燃還是年輕,你得多幫他。”陸昭攪動著杯子語氣輕快的說道:“回唄,和往年一樣。”項潤直直的盯著他:“不一樣,我會在蒲市待上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出去走走,也許三年五年。”
陸昭攪動的手勢突然緩慢,空氣中的樂聲都帶了幾聲離彆的意味。陸昭還是點了點頭“你放心有我”,項潤看向吧台旁的樂隊道:“有你在我從來都很安心。”
陸昭的笑意藏在心裡,他試探的問:“你母親給我說了很多次了哈,什麼時候找對象。”陸昭很少問她這方麵的問題,一時間她不知道怎麼去回答。
良久,她喝下一口咖啡“也許下一個路口,也許明天,緣分誰知道呢。”她說完拿著包,擺手示意再見,高跟鞋踩起搖曳生姿。
她怎麼會不明白陸昭,但他隻是哥哥。
蒲市位於中原偏北,是個小城。當年她家祖父也不過是買饅頭起了家。後來父親到昆市做生意,但是戶籍還在。她父親說那是故鄉,要落葉歸根。所以項潤把他葬在蒲市。
當年項潤高考要回戶籍所在地,她從高一就轉了過去。她那時很低調,她活的很肆意,有著青春的純真與美好。可項澤去世後,讓她一夜長大。
在蒲市她也有三五好友,偶爾也會聯係。她回去的前夕給晁悅發消息:“小悅子,我明天回去。”晁悅是她學生時期玩的最好的一位。晁悅秒回:“在加班……太好了等你回來哈。”晁悅並不知道她的家庭情況,也沒過度問她為什麼突然離開。
項潤想著如果給她將這些年的遭遇,她一定會驚掉下巴的。想著想著便笑著搖了一下頭。
下午兩點飛機落地,她轉乘高鐵去蒲市。風很大,項潤裹了裹身上的長款大衣。她帶著半框眼鏡,肌膚勝雪。這兩年穩定之後,她的作息飲食規律,氣色很不錯。
項潤順著座位號找過去,“128…130…”她的目光看去,旁邊是一位很帥的男孩。就算項潤閱人無數,這位男生很特彆,眉眼清俊,或者說清澈,像一攤山泉。少年朝氣仍在,頭發沒有去可以做造型,上發蠟一類。
男孩的目光像她看來,注視她好久。她的臉都快被看紅了,迅速坐在那裡。男孩看向窗外又瞥她一眼,許是看出項潤的尷尬,解釋道:“我看您像我的一位朋友,所以就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