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睡折疊床,你睡哪裡?”
“我睡休息室豪華大床。”
“什麼?!”東野楓把蓋在頭上的外套扯下來,正要生氣質問,就看見鬆田陣平一指門,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推門出去就是路,你這邊走。”
好家夥,還是偏門。
“偷偷摸摸……”她嘟囔著,有些不滿地摸著牆走,“又不是偷情!”
“喂,你小聲點。”鬆田陣平的卷毛都快要炸起來了,他似乎也剛睡醒,呆毛竄得像根天線,急急忙忙地想要捂住她的嘴。
雖然說兩個人光明正大,沒做什麼虧心事,但是……要是被梓木撞見了怎麼辦!這可是他心中一根刺啊!
梓木記仇得連東野楓的前男友們都要單獨做個小本本記著,要是被他看見了兩個人狗狗祟祟(劃掉),樂於助人,說不定還會誤會,傷害同僚之間的感情。還是靜悄悄地把這尊大佛送走好了。
正巧他們身後走過一個女警,穿著製服帶著警帽,和鬆田陣平熱情地打招呼:“早上好啊,鬆田警官!”
“早上好早上好!”東野楓從鬆田陣平身後冒出一個腦袋,熱情地打著招呼。
可惜她剛開口做出了一個口型,就被鬆田陣平按著頭擋在了身後。
某人僵硬地扯出一個笑臉:“報案當事人。”
“哦~”漂亮的女警姐姐拿著對講機,滿臉探究地路過離開了。
“你不是還沒醒酒吧。”鬆田陣平壓低了聲線,隻管把她往門外推,“每個人的酒精代謝量也不一樣,不然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
“我不是啞巴。”東野楓的頭頂冒出一個井號,怎麼話多了幾句就被嫌棄了。要是隔壁那個梓木聽到她難得多說幾句話,估計得高興得合不攏嘴。
“要不去測測酒精含量,正好隔壁交通課有酒精測試儀……”
“鬆田陣平!(`へ?)#”
東野楓氣呼呼地沒理會鬆田陣平,扭頭就走,本來想說的謝謝也憋了回去。
鬆田陣平站在拐角,看見她走路沒有歪歪扭扭才放下心。
走了好幾分鐘,東野楓才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裡麵掏出了一張紙,上麵寫著:
【下次喝多了就打這個電話】
下麵的一串數字,不用想就是這個臭臉刑警的。
她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把這張紙又揣回到兜裡,但是手指似乎又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夾著手指拎出來一看。
一張普普通通的銀行卡。
好像是某人的工資存款。
東野楓曾經見過好多人想給她銀行卡,從黑金到白銀,這次這張銀行卡裡麵可能連之前那些零頭都夠不上。
她的腦海裡突然閃過昨晚的一些對話的片段:
“你很缺錢嗎?”
“……”
“真的缺這些……”缺什麼呢?
她有半句話藏在了肚子裡沒說,他應該是誤會了,誤會成她是一個缺錢到要靠欺騙感情維持生計的騙子吧。
給騙子錢……
這個人真是奇奇怪怪。
東野楓的心裡突然像巫婆熬奇奇怪怪的料理一樣咕嚕咕嚕,百味雜陳,像喝了一大碗奇怪的中藥。
遠處的鬆田陣平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儘頭後,似乎是滿不在乎地扭過頭回去了,一邊走一邊還揉了揉自己的頸椎。
畢竟在警視廳值班室的桌子上趴了一夜,確實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