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婚?”鬆田陣平明顯愣了一下,他想解釋,“我其實是來……”
“是你!”未婚夫就像是屁股坐到了燒得通紅的鐵板一樣,一下子竄了起來,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幾乎要尖叫。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鬆田陣平的臉,並且氣急敗壞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是那個在酒吧裡被小楓潑了一臉水的前男友!”
聽到他的話,鬆田陣平的思緒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個悲慘的夜晚,他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薄薄的薄薄的一層汗,差點幻視那是前一晚被東野楓潑的那一杯水,無妄之災。
“難道……難道……”未婚夫顫顫巍巍的手指向了他,心裡產生了一個極其不好的猜想,他的聲音都開始顫抖,隱隱帶上了哭腔,“你……難道又是來搶婚的嗎?小楓既然拋棄了你,這次也一定不會選擇你!”
鬆田陣平額頭上冒出一個井字,默默地舉起了手中的防詐騙小冊子,擋在麵前,點了點上麵醒目的標題,試圖讓眼前這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男人清醒一點。
沒想到做出最大反應的人是一旁的化妝師,她看見了“謹防詐騙”的小冊子標題,立刻發出了一聲爆鳴。
“啊——”她奪來防詐騙溫馨貼士,直接舉到了東野楓的麵前,差點按到她臉上,還一臉真誠地搖晃著她的手臂明示:“楓小姐!他說的好哇!謹防詐騙,小心給子呀!!”
她非常自覺地換了稱呼,“新娘”這個稱呼晦氣,還是“楓小姐”比較合適。
化妝師強勢加入戰局,讓東野楓都摸不清現場的狀況了,第三人的加入讓此刻就像是大戰之後的戰場,是一片混亂的殘局。
“其實我是代表警視廳阻止這場具有欺騙性質的婚禮的。”鬆田陣平看著眼前的一片亂糟糟的戰局,有些無奈地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
可惜頭腦空空隻剩下戀愛的未婚夫抓錯了重點,他聽到了“阻止婚禮”四個關鍵性的字。
“嗬。”他冷笑一聲,雙目通紅,“想要阻止我們的婚禮?你想得美!你就是嫉妒!羨慕!想要奪走小楓的愛!”
化妝師扯著耳朵,大叫著反駁他:“你給我閉嘴,你這個騙婚的死給!”
未婚夫紅了眼,開始無差彆掃射:“你憑什麼汙蔑我!你也動了心想搶婚?”
東野楓眨了眨眼,大為震撼,她悄悄靠近了鬆田陣平,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偷偷問道:“你不是說我是騙子嗎?怎麼化妝師又說他是騙子?到底誰是騙子?”
鬆田陣平:“反正你這個騙子得先跟我走。”
化妝師和未婚夫戰爭升級,已經開始互扯頭花了。
鬆田陣平上前一手一個揪住領子,把互毆的他們分開來,一邊一個放在地上。
他暫時穩定住混亂的局麵,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手表,轉過臉對東野楓說:“還有一件重要的事,你得跟我走。”
他的眼中閃過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光,沉吟了片刻說道:“上一次盜竊你家的竊賊已經抓到了,但是因為米花町監獄人員爆滿,輕型犯罪的人員都會被專車運送到隔壁市關押。到時候我無法管轄,所以你現在得跟我一起去指認一下這個盜竊犯,說不定可以問出一點線索,找回你丟掉的東西。”
聽到他的話,東野楓蹭得一下站起來,從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觀眾變成焦躁的熱鍋螞蟻:“我丟掉的那串沉香手串嗎?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她很珍惜這串珠子,不僅僅是因為價值貴重的原因。
鬆田陣平嘴角扯了一下,他總不能說他是剛編出這個理由的吧。
未婚夫聽到他們的對話痛心疾首,氣得在直跺腳:“贓物?你搶婚的手段好肮臟啊!你們米花町的人心都臟!”
東野楓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手腕,想到還沒有到手的滿鑽手表,有些猶豫。她看了一眼正在痛苦捶地叫天叫地的未婚夫,實際上心裡在衡量手串和手表的分量,她有些猶豫地提了提手中的裙子:“不能等到婚禮完成嗎?”等到她乾完這一票,拿到需要的那顆Waltz珍稀鑽石。
鬆田陣平假裝淡定地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順手拉過了未婚夫的凳子,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他語氣像是彆有深意:“當然可以,你可以完成和這個家夥的婚禮,等你騙完這家夥,那個小賊可能已經登上押運的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