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鬆田陣平伸手的一瞬間已經作好了對方狠狠咬下口的準備,但是他沒想到東野楓的牙這麼利,兩顆小虎牙就這麼直直地紮進了他的手背上,差點飆血。
他微微轉過頭就看了她驚恐到無可複加的神色,默默地把心裡即將脫口而出的吐槽咽了下去。
鬆田陣平沒想到她直接咬了一路,咬到海盜船上上下下蕩了兩輪,咬到他快沒有脾氣了。
等到海盜船終於慢悠悠地停在了開始點,東野楓才眼淚汪汪地鬆開了……牙口。
鬆田陣平覺得海盜船有點平淡,非常淡定地拿下了自己的安全杆。
東野楓也非常淡定,她在海盜船緩緩停下的時候表情就已經麵無表情了,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不過她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也沒有拉開扣在她身上的安全杆,直到工作人員上來幫助她解開了鎖扣,她才緩緩地站起身。
不錯,很快就適應了海盜船的風格,看來給她咬一下也是有效果的。鬆田陣平稍微有點欣慰。
但是,在一下秒,東野楓麵如死灰地向前邁了一步,那一步軟綿綿地彎了下去……
撲通——她雙腿跪倒在地上,雙手撐著地,散下的頭發遮住了她絕望的臉。
鬆田陣平在工作人員親切擔憂的問候下,擺了擺手表示沒事,架著東野楓的手臂把她扛了下來。
他的人生中好像還沒有這麼丟臉的時刻。
東野楓還在嘴硬:“其實還好,咬著你的手是有緩解一點,沒有那麼害怕了。”雖然她的語氣仍然顫抖,尾音都在上揚。
可不是,咬得都快可以做成牙齒模型了,還不能冷靜嗎。鬆田陣平看著手臂上的牙齒印,額頭上崩出青筋,但卻什麼話都沒說。
她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鬆田陣平,有些詫異對方竟然容許她咬了一路,平時的話他鐵定會炸毛。
果然鬆田陣平有點不淡定,把自己的手背甩過來,伸到她麵前示意。
果然,上麵一排清晰的齒痕,虎牙的位置格外深刻,深深地嵌了進去,幸好沒有流血。
“都是你的口水。”鬆田陣平嫌棄地想把自己的手背往她的衣上麵擦。
“彆彆彆。”東野楓趕緊阻撓,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抽出一張紙巾。
有些不太好意思,她感覺自己薄薄的臉皮有點泛紅:“我幫你擦一下。”她拿出紙巾按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擦拭,擦了半天紙巾卻還是乾的,她呆滯地眨了眨眼:
“誒,哪裡有水了!你是不是哐我!”
她把鬆田陣平的手背舉到他麵前,讓他仔細看看上麵有沒有水漬,她羞憤地抬手,差點把她留下齒痕的手按到鬆田陣平的臉上。
“誒誒誒。”他極力地把臉往後仰,“就算沒有口水印,你也是咬過的!離我臉遠點!”
“喂!我擦過的!”
東野楓羞憤地滿臉通紅,跑了幾步才感覺到頭有點暈乎乎的。她從搖晃的海盜船上麵下來以後沒有站立休息,導致現在腦子裡的腦漿像是在翻滾。
“你……你沒事吧……”鬆田陣平發現不對後有些不安地及時轉身,還沒等他靠近,就看見東野楓一陣天旋地轉,跑到欄杆邊小聲地乾嘔起來。
她撩起耳邊的碎發,趴在欄杆上,感覺胃裡一陣翻騰,剛抬起頭,隻見身邊遞來一瓶水——是鬆田陣平剛才買的,她買的那瓶麻痹自己的梅子酒早就已經丟進了垃圾桶。
她趕緊拿起水灌了一口,才感覺舒服了一點。
“如果坐海盜船過山產會眩暈嘔吐的話,可能是耳內失衡,或者是刺激到了前庭神經。”
東野楓感覺腦袋昏昏,更不願意聽這些:“可不可以不要說這些科學理論。”她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嘟囔了一句,“最近真的好倒黴。”
“好吧。”鬆田陣平對身體不適的人稍稍讓步,“那我換種說法,如果最近總覺得不適和倒黴,有可能是遭報應了。”
“鬆田陣平你閉嘴!”
東野楓氣鼓鼓,不明白為什麼鬆田陣平一直和她作對:“米花町犯人這麼多,你是不是對我過度關注了!”
“……有嗎?”對方的語氣果然一僵,“也算是有感而發。”
這家夥嘴裡果然沒有什麼好話!
東野楓剛想反駁,抬眼一看卻看見側前方正是一個遊樂園專供的童話教堂,正對上“懺悔”和“福音”兩個字,她的話也卡在喉嚨裡了。
有感而發?好像也沒說錯。
遊樂園的教堂有一個童話般的婚禮殿堂,許多人在這裡求婚和告白,每天都絡繹不絕,甚至假期還要排隊。
與之對比,教堂的另一側懺悔室就顯得人煙稀少,畢竟很少有人來遊樂園懺悔和告解。
除非像鬆田陣平這樣的正義警.察強迫她這個惡毒罪犯。
禮堂的那一側果然人潮泱泱,還有cosplay的牧師被人排隊合影,一個一個和流水線一樣接受情侶和新婚夫妻的合影,不厭其煩地說著那段磨破嘴皮的愛情見證詞。
直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
梓木手一手捧著珍貴的婚紗合影透卡,一手捧著燙金婚紗合影吧唧,排了長隊走到牧師的麵前,眼淚汪汪地說:
“我和小楓永結同心!”
牧師coser:對不起,我們不接受和婚穀的合影。
後排頓時響起一邊倒的遺憾抽氣聲:“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