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小森偵探敲門門不應,打電話打不通,最終他們決定把門給撞開。
我給他們抱著東西看他們撞,隻聽到轟然一聲巨響,這扇門直接飛了出去,而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是——
一具剛死沒幾個小時的屍體。
雖然沒見過但是跟照片上長得一樣,趴在血泊裡最後艱難地抬手指向某個方向的所長先生已經沒有了呼吸。他身體冰涼,這次絕不是猝死,因為他背後中了好幾槍,子彈打穿肺部,在臨死前的十幾分鐘裡可能痛苦地掙紮過,最後還是倒在了這裡。
他的手機就放在桌子上,但很顯然他到最後都沒能拿到手機,而是把桌子上的一堆文件掃了下來,最後他想要在臨死前留下什麼線索,起碼看起來是這樣的,所以他的手指就搭在那疊文件裡的一張照片上。
簡單來說,在我們來之前,所長先生就已經,死了。
“所長——你怎麼就死了啊所長——”
小森偵探的哭聲震耳欲聾,而我看著所長先生的手搭著的那張照片,我的沉默也震耳欲聾。
不是,你死前為什麼指著我的照片?啊?我們見過嗎?
十分鐘後。
幾個眼熟的警察來了這裡,為首的那個姓氏是目暮的大叔看了我一會兒,又看了偵探一會兒,說你們是從餐廳回來就遇到這件事了嗎?
我說是啊,我不是來工作的嗎,這裡就是我的工作地點,剛進門就遇到了凶殺案,你們這裡的凶殺案是不是有點多。
他說東京這麼大,每天都會發生一些案件是正常的,他們剛才是從機場附近的槍擊案那邊過來的,最近確實不是很太平,有幾個乘客還被送進了醫院。
“……”我尋思,以我來東京短短八個小時的見聞,再加上小森偵探的供述,你們這裡已經不是有點不太平了,你們根本就很有問題吧!
算了,彆人家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呢。這麼想著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號碼是小孟的,打電話的人卻是醫院,對方說花先生和孟小姐在機場的槍擊案裡受傷雙雙入院,雖然還沒有病危但現在需要家屬來簽字做手術,小孟的通訊錄裡我的備注是“兔子媽媽”,所以就打電話給我了。
我,我……你,你們……你們……咋回事啊你們兩個!喂!喂——
“你怎麼了?”小森偵探安慰我說,“槍擊案這種事不是天天都有的,你看這次被送進醫院的兩個倒黴蛋也隻是當時在機場的人裡的萬分之一,一般輪不到我們的。”
他真好,他都當上偵探這種高危職業了,還安慰我。我幽幽地說我沒事,我朋友有事,在機場出事的那兩個倒黴蛋就是我的家屬,我現在得去給他們簽字。
但我現在去不了,因為,我是所長死亡案件的嫌疑人。
我緩慢地從通訊錄裡找出號碼,給師兄打電話,抽了抽鼻子,說師兄我們的傻兒子和傻閨女出車禍了,我現在走不開,你能不能去醫院給他們簽個字。
“你在哪?”師兄冷清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
那邊還有點聽不太清的說話聲,不知道師兄是在做什麼,說不定是在工作?畢竟現在都快晚上了,我也覺得這時候麻煩師兄不太好,但那倆怎麼說名義上也是組織的人,我又不放心彆人過去,所以還是得找師兄。
想起師兄剛跟我講完不要招惹警察,我虛空對對指頭,不好意思地說:“我路過凶案現場,被當成嫌疑人扣住了。”
師兄:“……”他沉默半天,問我是怎麼做到的。
很好,這事我也想知道。我說我就是來工作的,但誰知道所長忽然就死了,雖然現在是嫌疑人但我對天發誓絕不是我殺的。
“你,還是回國吧。”
“我不要。快點去給咱家閨女兒子簽字啦!”
“……哪來的?”
“就,我走的時候忘帶了,本來應該跟我一塊來的,不過去晚點沒事,醫生說暫時死不了。”
掛了電話,小森偵探問我這是給誰打電話呢,我說你還記得我跟演員先生說的那個被騙錢的笨蛋美人銀毛大少爺嗎,就是他,我們準備明年就回老家結婚。
他用一種“剛認識的同事竟然背叛了單身組織”的表情看我,我說怎麼了,這是我的娃娃親,在我們那邊很流行的,他說哦,原來是這樣,那沒事了,但現在還有個問題。
“為什麼所長最後指著你的照片?”
“我覺得他隻是想唱歌,手放在那裡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