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先生,剛從美國回來的偵探,應該是剛剛加入組織、從朗姆先生那邊獲得代號的新人,但似乎對朗姆先生也沒有多少尊重——樣本太少了,不知道是不是整個組織都對朗姆先生沒有多少尊重——目前疑似警察臥底,並且,我估摸著他加入組織的動機不純,如果他也想乾掉BOSS的話那將構成絕殺。
最後一位嘉賓就是明明真的路過卻被請到這裡來的我,現在我無比後悔最開始聽說小森先生自稱BOSS的時候沒有直接跟他翻臉,這樣說不定我還能談談波本先生的虛實。
講道理,既然大家剛才都想乾掉BOSS,為什麼還坐在那裡熬夜打牌,我是真的很想回去睡覺啊!雖然當時就算不來也根本不可能去睡覺就是了。
“你是臥底?”
“對,我是臥底,但我現在是組織的BOSS,這件事我很難跟你解釋,但夏小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肯定會救我的對不對!我每天都覺得組織裡所有人全都想暗殺我,這個破組織我是一天也不想繼續待了!”
——哦,確實,剛才一共四個人,三個人想找機會做了你,猜猜剩下一個被孤立的人是誰?是你小森噠!
我告訴自己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已經完全恢複了平靜,不就是三年又三年乾上BOSS了嗎,我什麼情況沒見過,這點小事根本奈何不了我。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小森偵探已經患上了組織PTSD,隻有上海分部的神經病才能救他——好吧,其實我不是很想這麼說,但事情就是這樣。我問他:“那你是警察?波本不知道你的身份?還是說你的上線已經斷了聯係?”
“我不是警察,呃,當初我快要餓死了,被路過的好心學生救到,結果我發現他們是警察,連夜逃跑,翻了警校的牆……”
“……”
“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啊!人會餓死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他意識到我的眼神越來越奇怪,出離憤怒。
我說人會餓死很正常,但烏丸財團這麼個龐然大物的幕後BOSS差點餓死就不正常了,你現在告訴我其實你是前任BOSS的私生子從小孤苦伶仃勵誌複仇,半年前還跟在這個組織的王座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在不久之前剛剛乾掉前任BOSS上位還來得及。
為了保證他不會突然應激,他拍拍他的肩膀,說:“你放心,我聽說你們這邊的傳統是下克上,剛好我們那有句話叫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給前任BOSS報仇,畢竟我也不認得他,誰給錢誰是老板。”
沒想到小森偵探的臉上流下兩行眼淚,他說不是這樣的,他沒有乾掉前任BOSS,和前任也沒有任何關係,其實他當上BOSS是因為……
“都是琴酒逼我的啊!我是想當個好人的,但如果我不當BOSS琴酒就會殺了我,所以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他逼我的!”
“啊?”
“真的,夏小姐,你要相信我,你看著那個琴酒好像什麼都不管,就在組織裡摸魚,其實他壞得很!當初我想跑路,結果他上來就衝我喊BOSS,我跑都跑不了……”
“不是,你等等。你剛才說琴酒?”
“對,就是琴酒,當初我失憶了,如果不是他我怎麼可能當上組織的BOSS,這一切都是因為琴酒啊!”
小森偵探錘著便利店的牆,一副後悔欲絕痛不欲生的模樣,就差拿自己的腦袋撞牆了。
而我——
失憶,能乾的下屬,當場變成BOSS,還有,哥們,我師兄維薩裡奧那是個實在人,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把人認成組織的首領,你哄誰呢?
黑兔小姐殺心漸起.jpg
“小森偵探,既然你失憶了,那你怎麼知道你是臥底的?”
“好問題,那之後有人聯係我,但我沒聽懂他的暗號,於是他大罵了一通你竟然背叛了教父、投靠那個組織,真是丟我們家族的臉,罵完就掛了電話,再也聯係不上了。”
“……教父?”
“哦,對,他說的是意大利語,後來我偷偷去調查——我就是因為這個才當偵探的——發現他們是意大利的某個家族,為了尋找八年前失蹤的繼承人來到這裡,我可能就是他們派出來的臥底,就是我怎麼也沒查到他們的繼承人跟組織有什麼關係,那小孩當年才十幾歲啊,組織裡哪有這麼小的成員?”
等一下,這聽起來怎麼他媽的有億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