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式運作正常,調用出來亦沒受到任何乾擾,無往不利地給出了長島冰茶想要的信息。
對方完成任務的彙報才發出沒幾秒,而且具體的位置亦不難找到,隻要他‘稍微’繞個路就能提前截停。
這不是巧了嗎?
以上就是一位充當司機的代號成員…還得像路邊被召之即來的出租車般停下接人的理由。
黑色的保時捷外形不變,內部設備卻經過更新換代的改裝,性能並不會遜色於日新月異的創新款。
戴著兜帽的‘路人’拉開車門後順理成章地霸占了半邊的後座位置,而另一邊的長發男性連些許眼神都沒給對方。
伏特加重新駕駛起車輛離開,還往車內的後視鏡上偷瞄幾眼。
“好久不見,Vodka.”長島冰茶注意到他的視線便毫不猶豫地跟人打了招呼,聲音甚至切回原本那款。
然後就把…沒料到事情這麼展開的人嚇了一跳,戴著墨鏡的司機呼吸停滯了一瞬,雖然已經不是首次聽見這人換聲音,但還是回回都會被成功乾擾判斷。
隻要每次都不一樣,那就無人能意識到——哪個才是他真正的聲音。
倒是沒有因此導致路線開歪,伏特加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後視鏡,試圖征詢在鏡麵裡映出的另一人。
“誒~你們在玩誰先開口說話就輸掉的遊戲嗎?”前者絲毫不介意空間內的寂靜程度,自顧自地接了下去,“那我已經輸了喔?若是有懲罰內容…也不是不能聽聽看。”
“沒有。”被一串不停歇的話語煩到的人,略微閉上了墨綠色的眼眸,習慣地給出了否定答案。
他清楚知道這家夥不得到回複是不會消停的,因為無數次裡…能等到人自動自覺住口的情況幾乎沒發生過。
換個彆的人敢這麼做,墳頭草早就長三米高了,當然,實際上也沒人如此勇於作死,偶爾多嘴多舌得像電台廣播的家夥隻有這麼一位。
“好吧——”長島冰茶邊拖長語調邊往人身邊湊了湊,然後……
原本準備閉目養神的銀長發殺手直接睜開雙眼,清醒而冷靜地對上了滿是促狹之色的金眸。
“你們最近的任務頻率是不是很高?黑眼圈都出來了。”這人一點也沒表現出被抓了個現行的反應,還很自然地退回原位。
並對著人正常的臉色睜眼說瞎話。
“不像我,閒散得要命。”他聳了聳肩,略微挑眉:“但是跟Vermouth合作完之後,倒是想起了些有趣的事情,關於易容偽裝。”
“你還記得曾經有次我們偽裝成——”女性。
“閉上你的嘴。”這下跟他長期組隊過的搭檔…語氣不再平和,車內的溫度瞬間降了下去,而琴酒那雙綠眸裡的警告意味快要溢出了。
看起來他並不是非常想跟人追憶某些過去……但你這不是聯想的很快嗎?
長島冰茶頓了頓,頂著對方越發越充滿威脅性的眼神,選擇後退一步,跳過前因後果給出結論:“其實還挺好看。”
也不知道是在說‘姐妹’中的哪一位。
一觸即發的氣氛逐漸消弭了,真正無辜的聽眾暗暗鬆了口氣。
伏特加總感覺長島冰茶一旦出現,就容易讓事情走向變得像脫韁野馬,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鐵定是在招惹大哥。
更何況這人,沒一會就愉快地宣布不用繼續送了,真把這當出租車…還沒給車費。
然後還果斷下了車,隨意揮了揮手就消失在人群中。
好像真的隻是…專程過來聊個天一樣。
現在保時捷裡剩下原本的兩位黑衣組織成員,綠燈轉紅燈,他們跟著車流緩緩停下。
戴著墨鏡的代號成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憑借著這段時間對人的了解,沒忍住將想法吐露出來:“Aniki…長島冰茶對誰都這樣嗎?”
在對方前往日本之前,也經常忽然冒出來蹭車,繼而在三言兩語間挑撥人的神經線。
“嗯。”琴酒略微不耐地回答,仿佛還在被方才的話題影響著情緒。
伏特加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他的神色,試探地提議:“老這樣也不是辦法,反映一下讓他支援彆的基地會不會好點?”
委婉又不太委婉地表達了‘要真受不了可以打報告把人調走’的意見,又或者是用點手段讓人‘忙’起來。
結果這句話剛出來,就發現大哥略微抬眼將視線定在了他身上,還一言不發盯得他頭皮發麻。
等等,剛剛是有什麼話說錯了嗎?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略微收緊。
經過短暫又漫長的心理壓力增加事件。
“綠燈了。”身著黑風衣的男人隻是冷淡地陳述道,帽簷與前額的銀發重新遮蓋了他的表情,令人難以分辨情緒。
“啊…!”伏特加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迅速換擋起步,免得堵在路上成為顯眼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