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聲逐漸湧入耳朵,人們交談和步行,車輛在紅綠燈的指示下停留或行駛,從寂靜的環境裡走出就能感受到過於明顯的對比。
尚未完全脫離寒冷氣候的季節,輕輕吹拂而來的風…十分清涼,也能讓穿著單薄之人猛地打個哆嗦。
當從基地離開時,長島冰茶和琴酒又是兩位遵守規矩…穿著‘工作服’的組織成員了。
黑衣組織的烏鴉們自然要保持那所謂的印象色,雖然那位先生其實從未提過這個要求,但這個做法已經莫名其妙地綿延至今。
——黑色本身就十分適用於他們的職業。
無論是染上了多少鮮紅的色彩都不會過於顯眼,因著乾脆利落的手法而沒遭受多少痛苦就永遠失去意識的逝去者…所留下的紀念品也隻會被深沉的顏色所吞噬。
在巷子裡七彎八拐,兩位看起來黑沉沉不好惹的家夥很快便脫離了過多的人群。
並且找到了他們的代步工具,一輛相當眼熟的保時捷,發動機並未熄火,隱約能夠看見駕駛位的人影。
長島冰茶直到坐上後座才開口感歎:“你也太喜歡它了,到日本也沒把它撇下。”
畢竟汽車的運輸比武器麻煩的多,後者必定會動用到組織的隱秘路線,前者嘛…一位代號成員想要專門空個位置出來使用也不是不行。
走正規路線隻是手續都能讓人無法及時抵達。
即使已經蹭車過不少次數了,他也沒想過對方會特地將其跨洋過海地帶著走。
“否則像你一樣用完就棄之不顧嗎?”被帽簷和劉海遮擋了大半張臉的銀發青年…不緊不慢地接話。
看來他的心情指數仍然在還不賴的範圍內,至少坐在他身旁的家夥能進行辨彆。
說到將物件當做一次性用品使用,那範圍就太廣了,畢竟作為一位十分隱蔽的犯罪組織成員之一,為了避免暴露而銷毀的道具多不勝數。
可不單是他自己的做法,這是每個組織成員都需要掌握的技巧,毀屍滅跡並且擦去當中屬於自己的痕跡。
所以能被特地拿出來說的隻能是長島冰茶的個人作風了,和他人的任務基本隻會將自己的部分完美達成,並且姑且留意整體完成度。
但沒被承認的‘隊友’或被丟過來給他帶的新人嘛…能夠得到怎樣的待遇就各憑本事了。
折損在他手裡的廢物還真不少。
“至少我沒對你棄之不顧。”無縫接上思維的黑發青年毫不在意地回答。
有能力的人到哪都能為自己謀取利益,加入組織還想著能夠白得好處、希冀組織手把手教導糾正,那不如直接躺床上做夢更快。
能趁早遇到個足夠省心又實力強勁的搭檔,長島冰茶可不會像對待那些或許活不了多久的家夥一樣對琴酒。
“嗬。”不屑一顧的冷笑聲,不知道是對內容有意見還是對發言者有意見。
銀長發的殺手將指尖伸入口袋,摸到了放在裡麵的……煙盒,當然沒可能是一言不合就拔槍,實際上他很久沒拿槍口對準身旁之人了。
不但對長島冰茶沒作用,還容易反過來被借坡下驢。
……比如像現在這樣。
煙卷剛被遞到唇邊,打火機蓋翻開的聲響便伴隨著哢嚓的點燃聲傳出。
身旁之人那金色的眼眸中充斥著笑意,火光略微向他這邊湊了過來。
車輛行駛途中,坐於車內多少會受到物體移動的影響,但對方握著打火機的手相當穩定,十分順利地為人點燃了那支煙。
“大哥,抽煙。”隨之而來的是伏特加的聲音,卻不是從駕駛位發出。
一聽就是不知道打哪學來的台詞。
黑色的保時捷似乎在道路上左右打滑了一下,卻依舊沒有波及到車內的乘客。
駕駛員的技術值得被讚揚,但…伏特加冷汗的都差點落下來。
本來這位司機隻是在行駛途中分心聽了後座的對話,略微思考起了內容的含義。
最初還悠哉悠哉地覺得是在說保時捷的事情,不過後麵又提到了人,他差點以為是長島冰茶對他有什麼不滿,在對大哥提意見了。
——還當著他的麵。
結果悄悄瞄了眼後視鏡中出現的火光,下一刻就聽見…每次都喜歡使用不同聲線的長島冰茶,換了把極為熟悉的聲音。
他在電光火石間意識到聲音源自於自己後,隻是稍微表演了車輛輕微位移,而沒有立刻踩下刹車踏板,甚至沒讓車子顛簸,已經是能力優秀的體現了。
伏特加也挺害怕對方拿著打火機的手要是抖了該怎麼辦,大哥的劉海肯定是第一個遭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