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當事人的琴酒對此沒什麼意見,相反,他甚至覺得長島冰茶…能把煩人的地方分給他人就再好不過。
沒見後者最近除了日常聯絡以外都沒怎麼作妖了嗎?多麼令人舒心的變化,都找不到理由把人抓去訓練場了。
無論是正常的聯絡還是沒什麼意義的廢話,隻要沒在故意撥弄人的神經線,前者都不介意聽上一聽。
這算是長久搭檔以來對方獲得的最大實惠了,但輕易得到的事物可不一定會被珍惜,特彆是會得寸進尺的混賬。
分明隻要這家夥願意改掉惱人的地方,就完全是位標準的、會備受賞識的、行事乾脆利索還足夠狠戾的人選。
那貝爾摩德對於組織製作出一式一樣的刀刃這個感想…可謂直接說對了。
但事實卻很可惜,銀長發的殺手早就在時間的驗證下深刻意識到,那是對方身上最令人遺憾的終身缺陷。
比起想辦法讓人改掉壞習慣,還是給他一槍來的更快——但這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反正能少被鬨心半次都算賺了,至於年輕研究員那小小的犧牲…誰會管呢。
到底能乾擾對方到哪個程度,長島冰茶肯定心中有數,如果誰覺得他性格煩人起來…那可能就已經落入陷阱了。
若不是麵對有利可圖的對象,持續且刻意地進行煩擾…根本是在做徒勞無益的事情,他還不至於無所事事成這樣。
至少這人明確知曉宮野誌保的工作時間,到時他也不會大搖大擺地闖進無菌室,免費給人送上明顯的把柄。
每次來的時機都剛巧是對方剛結束階段性的研究之時,太過於合適打擾了。
但這反倒是讓褐發的少女更不滿了,明明就是個臉上寫著討人厭三個字的碳酸飲料,還辦事滴水不漏地讓人沒法給予報複。
對方或許是那位代號成員的副手?她隻能作出如此判斷。
於是一直以來都隻是例行公事地進行實驗,對結果不怎麼上心的研究員——難得浮現了些許動力,希望能做出什麼成果來提升一下地位。
至少…讓她獲得能夠獲得甩掉這位經常無所事事家夥的機會。
……
而被暗地裡數落了不知道多少次、刻意在人麵前刷存在、還無縫換人設去連著人家姐姐的好感度也一起刷的代號成員兼企業董事。
不僅一個噴嚏也沒打,還很訝然地收到了對方意料之外的主動聯絡。
從時刻關注著的實驗基地那發來的郵件,內容卻有些含糊其辭,意見表達得沒頭沒尾不明不白。
姑且能看得出,年輕的研究員是有什麼要事找他,才破天荒地動用了這條傳訊路線。
宮野誌保在聯絡琴酒或Cola之間選擇了後者,即使這位黑發金眸的家夥在她眼中有多麼煩人,至少在能夠交流的程度上更勝一籌。
況且…前者給她留下的印象過於難忘,若是向他提要求,不但通過的可能性極低,還會被冰冷淩厲的氣勢洗禮。
褐發的研究員前思後想,很勉強地在兩個壞選項裡選擇了稍微…真的隻是略略好上那麼一點的做法。
“難得宮野小姐會在百忙之中抽空想到我呢。”暫時從正常人的工作中解放的長島冰茶,用著他那分明很清爽卻反倒令人煩躁的語調說道。
實際上內容也沒能帶給人多好的感官。
“是你說過有事找你也行的。”年輕的研究員完全省略了當中的‘傳達’兩個字,一副絲毫沒有遺漏的心安理得模樣。
而對方亦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個說法,伸出右手掌心攤開向上,作出‘您請’的示意。
“我需要外出,一個人。”她著重強調了後半句,明知道這要求根本不可能會被答應,也還是提了出來。
畢竟藏在這強人所難的意見背後的…才是她真正想要達成的目標。
黑發金眸的青年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沒看出來還是不打算揭穿。
“這種要求提出來隻會徒增懷疑喔?”他好心地作出了提醒。
至少他明白某人得知這個要求後…絕對會冷漠地嗤笑一聲,不但不答應還會眯起眼用審視的目光將人從頭到尾地剖析。
對方可不管什麼以退為進,隻要是出現了任何可疑狀況,都會直接將可能的紕漏扼殺在搖籃。
組織研究員就該廢寢忘食地待在基地裡努力工作,那位她隻見過一麵的負責人,本身就是個十足效率派。
外出不但費事還對組織毫無作用…或許就是對方全部的想法了。
琴酒還沒多管閒事到誰的心理問題都關心一下,嘛,將前麵這個形容詞放在他身上也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