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已經跟著旅店老板兩位離開了餐廳範圍,估計已經準備好要一間一間搜尋了,至於嫌疑人跟剩下的無辜人士都被限製了行動。
畢竟在找出主犯前,輕舉妄動隻會增加自己的可疑程度。
…而本來還站在另一旁觀察的長發青年亦無聲無息地失去影蹤。
諸星大借著眾人的視覺死角迅速離開了現場,沒讓任何人發現。
他需要趁警方尚未到達他的房間之前便藏好一切…否則就會為這個身份增加多餘的關注。
無論是因此進去關一段時間還是變成通緝犯,那都對他的目的沒有任何好處。
雖然也能用自報身份來減去嫌疑,但那就避免不了被遣返美國了。
還好他提前做了功課,已經摸清楚該溫泉旅館路線,可以利用夜幕降臨後的純天然保護色…兩點一線地前往自己的落腳處。
也幾乎是千鈞一發地將不適合分享展示出來的東西成功藏匿起來,他在進行掃尾工序時就已經能夠聽到附近的人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而一牆之隔的地方則傳來年輕警員們的對話。
“彆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特彆是容易藏東西的邊邊角角和行李物品。”
“對,這個貝斯琴包也要打開來檢查一遍。”
估計是哪個住客的行裝吧,總之跟他關係不大,諸星大環顧一周確認沒有遺漏之後,就再度無聲無息地返回餐廳位置。
卻又被難纏的家夥盯上了。
“諸星先生剛剛是去哪了嗎?”分明在麵對彆人時顯得特彆友好的金眸,此時此刻正在十分狐疑地注視著他。
才叮囑完看起來非常容易被騙、但實際上是個冷酷的組織代號成員的人,他轉頭就發現本該時刻警惕的家夥不見了。
嘛,雖然也有故意放任的情況,畢竟他也不想因為任何意外…導致自己這個身份惹上太大的麻煩。
“廁所。”跑了一圈卻臉不紅氣不喘的家夥淡定地回答,略顯凶惡的眼神裡當然看不出他是否撒謊。
真是個萬用的答案,給出這樣的理由,於情於理都沒法繼續追問下去。
古杉源隻能止住自己那快要溢出來的質疑,鬱悶地閉上了嘴。
…好吧,其實還挺好對付,諸星大在心裡想著。
但似乎也已經發生了什麼跟他有關的事情了。
不像好人的黑長發青年略微瞥了眼另一位、先前拚過桌卻不知為何與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的人。
綠川唯因為答應了‘好心人’的勸告,再加上他自己有在遵循人設,所以老老實實地按照對方的建議,沒有跟著走過來。
當然,這絲毫沒有影響他聽見對話內容。
而且他亦是在知情的情況下沒有阻止對方,雖然很想立刻將這些無惡不作的家夥全都抓進牢裡,但總不能因小失大。
若是為了抓一位甚至都不是代號成員的家夥,導致大費周章潛入組織所付出的辛苦勞累全都浪費,那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順帶一提,蘇格蘭絲毫不擔心自己行李被檢查出問題的原因,是因為他這次出來就沒帶上狙擊槍,包裡確實隻裝著貝斯。
明知道肯定會發生案件還在身上帶危險物品才是愚拙的做法。
而某位隨身帶了槍械的企業董事嘛…早就有人替他處理好這一切了。
先前他向旅店老板提醒需要為房間檢查做準備…就是在說這件事,而對方顯然心領神會,應答了下來。
前往房間搜尋證據的警察陸陸續續地回到了餐廳,而以他們的表情神色判斷,肯定有所收獲。
“找到凶手了嗎?”在現場忐忑不安的人立刻發問,很急著得到結論。
似乎有些資曆的警察點了點頭,將視線落在了…戴眼鏡的男性身上。
“凶手就是你,對吧?”他直接宣告答案。
被這麼點出來的人露出了非常錯愕的表情,像是發生了令他措手不及的意外,亦像被倏然落下的暴雨淋了一身,瞬間冷汗都冒了出來。
他勉強維持住了情緒的鎮定,佯裝不解地開口:“不是,我怎麼可能會下毒殺害社長,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那你能解釋…在你背包裡放著的、檢測出毒物殘留的瓶子是怎麼回事嗎。”警員們明顯是找到了證據才會給出判斷。
在領頭人的指示之下,他身旁更年輕些的警察用手套拿著一個深色的瓶子。
這下凶手就冷靜不起來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正在冷眼旁觀的諸星大。
“不可能!這個瓶子明明應該在他的房間……”他幾乎是自掘墳墓地將不該說出來的話語脫口而出。
麵對眾人投注的視線,眼睛輪廓非常有特色的綠眸男性聞言隻是詫異地挑起了眉,用著比對方看起來可信得多的語氣給出回應。
“我根本沒有害人的動機,想誣賴的話你可就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