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補充著設備的休息室已經堪比收費的專業場地了,若是開放招聘展覽的話那簡曆一定就如海鳥遷徙一樣飛過來。
合宜的溫度、作為點綴的綠植、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令人不禁舒眉展眼地窩進柔軟的沙發當中。
或許是有些影響形象,但自從公司老板帶頭毫無顧慮地將所有設施都使用一遍後,員工們亦陸續地開始敢於享受這種待遇了。
作為采用了眾多意見的董事,古杉源剛被員工注意到時就得到了一場不約而同的熱情歡迎會。
耽誤了不少時間才成功擺脫那些真心又熱切的人們,老好人的人設可不允許他無緣無故地甩冷臉。
通過了所有障礙物後,充滿笑意的金眸這才映進了某位重要研究員姐姐的身影。
作為同一個部門的誌賀圭佑亦就在人身旁,他們早就因著彆的員工主動或被動的行為得知了古杉源的到來。
“廣田小姐是有什麼困擾的事情嗎?或許我也能幫點忙?”他適當地坐到了男性員工的身旁,麵對著表現十分正常的宮野明美。
也隻是表麵看上去沒什麼罷了,實際上她現在的模樣可比平時更憂愁一些。
當事人尚未回答這個有點難以啟齒的問題,她熱切的同事便一股腦兒和盤托出。
上來便說清了代號成員最為關心的事情,關於諸星大的動向。
“所以真的要小心對方不是什麼好人。”誌賀先生由衷地說道。
“他是不是沒跟你說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麼?要小心神秘陷阱啊廣田小姐,不要因為男性越有秘密越是危險就被吸引過去……”
講到興頭上連自己也在同一性彆範疇的事實都暫且遺忘。
也確實每個字都敲在了黑長發男人頭上,諸星大在成為組織的一員之後就再稱不上是好人了,況且在此之前他是做什麼的也不好說。
可惜忠言逆耳,宮野明美似乎不太讚同這個說法,她隻是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沒有表達明顯的意見。
試圖敲響警鐘卻沒能成功的男同事眼角餘光注意到時間,猛地從座位上起來:“啊!科長說要讓我及時將文件交給他的,抱歉,下次有空再談這個,我得趕時間了。”
立場與人完全對立的家夥迅速離開,剩下的就隻是位相對能夠征詢的好心老板。
“嗯……所以你是在擔心諸星先生嗎?”古杉源換了個切入角度,體貼地問道。
“是的,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即使問了也三言兩語地轉移了話題,像是不太希望我追問的樣子。”在誌賀圭佑麵前說這些話隻會增加對方的懷疑,所以她也沒法好好地說明。
不過…麵對著擺出專注傾聽模樣的友善上司,她反倒能將這些一聽就很可疑的事情吐露出來了。
兼具著黑與白的兩種身份確實很適合獲取情報,比起控訴他人欺騙感情,還不如先考慮自己做的怎樣呢。
但長島冰茶隻會回答‘不怎樣’吧。
反正在他眼中,對方確實是位利用了宮野明美的家夥,也借此獲得了進入組織的門票。
忙碌的任務能夠將諸星大的注意力從入門券身上移開片刻,卻並非一勞永逸之策。
要麼得讓前者意識到後者利用價值耗儘,要麼就隻能讓後者主動提出了。
黑發金眸的年輕企業家思索半響,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有用的消息,馬上就分享給麵前的女性。
“說起來我好像沒跟廣田小姐提過…之前在溫泉旅館的時候遇到他了。”
“誒?”宮野明美有些沒反應過來。
古杉源很有耐心地向人解釋起來:“就是諸星先生,不知道是在度假還是什麼,總之很巧地碰過麵。”
確實是個巧合,但也剛好能夠派的上用場。
青年稍微歪了歪頭:“不過那次發生了大家都意想不到的命案,凶手還試圖誣賴諸星先生,說其實是他指使的呢。”
他全程都以足夠平淡的語調向人述說著當時的事情,絲毫沒打算過分地添油加醋。
但轉述本來就容易失真,這一點點的差彆足夠影響他人判斷了。
“自己做了不被法律允許的壞事卻打算賴在彆人身上,非但不負責任,也過於以貌取人了,很過分對吧?”在事情中扮演著無辜角色的董事,向麵前之人投向了征詢的眼神。
仿若沒有發現她越聽越不對勁的表情變化,眼中寫滿了真切的情感。
而宮野明美確實因此內心咯噔一聲。
她非常想要去相信在相處中透露著溫柔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位危險分子,也確實很努力地去忽視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