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裡待了足夠久,卻因為沉迷八卦沒注意時間流逝的司機,等到了忽如其來敲車窗的聲音。
一如既往戴著兜帽掩蓋麵貌的長島冰茶站在車旁,似乎隻是因著心情而隨機嚇他一跳,這人刻意避開光源伸出手,免得被提早發現。
伏特加頓時手一抖,手機差點就被摔出去了,他手忙腳亂地及時抓住了離摔落隻差一點的便攜設備,然後才鬆了口氣。
而分明是跟人並肩走過來的長發代號成員,完全沒有提前阻止或提醒的意思。
他目睹了惡作劇現場後,才無動於衷地打開了後座門,上了車。
畢竟某位活躍起來就跳脫得過分的家夥,對誰都可能這樣,見怪不怪。
隨即長島冰茶也擠了過來,沒錯,這人攔住了對方準備關門的手,愣是讓人給他挪位置,任性地不選擇繞去另一邊。
好在琴酒沒直接給他踹上一腳再重新關上門,甚至真的往裡坐了點,代價隻是被瞪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以說是蹭著對方的大衣邊角才順利落座的兜帽人士,聲音輕快而低柔,目標對象卻是駕駛位的家夥。
“在做什麼呢,那麼集中,我要是來打劫的話,剛剛就把你從駕駛位扯出去了。”
內容讓目標聽眾…有點緊張了起來,伏特加表現得支支吾吾的,總不能說他剛剛在看關於大哥的傳言吧。
“呃…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話說接下來是要去哪嗎?”他試圖轉移話題。
“無非是去探探老鼠的動向。”一談到任務相關的事情,長島冰茶語氣裡那令人心驚肉跳的意味便消失了。
但他還很惡趣味地額外補充了一句:“你好奇的那件事是我做的沒錯哦。”
即使組織內部軟件發表言論的都是匿名,但用排除法算下來,能夠問出這種問題的也隻有伏特加了。
再說了那可是網絡環境,隻要有心的話沒什麼瞞得過將技術運用在此的家夥。
忘了那是什麼事?當然是指先前那銀長直裡麵多出的一束、不自然卷起的部分。
想起這茬的司機頓時冷汗都冒了出來,眼神不住地偷往另一人身上偏。
首個危機貌似解除了,但下一個又緊接而來。
雖然腦子裡立刻開始卷起風暴,但答案得到時機太差,給予回答的還是當事人之一,之二就在旁邊。
要是前者順口解釋的話…伏特加感覺自己還是有很大幾率被大哥滅口的。
理由是不該知道的事情知道太多了,該在車底的時候不該在駕駛位。
後麵這想法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但他真的隻是有那麼點該死的好奇心,並不代表就想不顧危險探究到底。
耐心告罄的琴酒從車內後視鏡瞥了眼也看過來的伏特加,大發慈悲的讓人從逆境中脫身。
“去十八號基地,彆磨蹭了。”他給出確切的指示。
或許這位經常帶他出任務的領導者,也覺得需要小小的教訓來警醒對方。
警覺性確實得多鍛煉,免得以後還在更重要的時刻掉以輕心,耐心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看在工作的份上到此為止。
至於具體是什麼事情,琴酒對日常瑣事的好奇心本就不高,更彆說是因此多問一句,反正看長島冰茶的態度就知道無需在意。
“好…好的!Aniki!”擔心的未來沒發生,鬆了口氣的家夥擦了把汗,頂著某人被兜帽籠罩了的惡趣味目光,迅速啟程前往目的地。
等車開出去一段路的時候,伏特加才有空重新思考長島冰茶的話語。
雖然也想知道組織哪裡出現了叛徒…但後麵那句的存在感太高了令人沒法忽略。
這家夥到底對大哥的頭發做了什麼啊?還有怎麼做到的??
他覺得曾經見到人隨便伸手去進行觸碰…都已經相當讓人大跌眼鏡了。
再回憶起當時後者的陰沉表情,完全不像是會被輕易揭過的情況,不結仇才怪。
現在卻相安無事的坐一塊出任務,似乎已經沒了這回事…這能稱之為關係好所以導致的嗎?
想知道內情,但又明白無論怎麼開口都可能壯烈犧牲,伏特加心裡仿佛有螞蟻在爬,煎熬極了。
——而打破當前沉默氣氛的又是長島冰茶。
誰讓司機不敢說話,而另一位不怎麼喜歡廢話呢,隻能從毫無顧慮又在某人麵前傾訴欲特高的家夥開始了。
“可疑的是這裡麵的哪一個?”他搗鼓了一陣手機,然後將熒幕轉向身旁。
畫麵上列出了三位組織成員的資料,照片名字動向一應俱全。
…咋一看也沒什麼可疑之處。
共通點隻有都是十八號基地裡的人,還十分安分守己地工作著,仿佛是長島冰茶隨便挑出來當話題用的引子。
畢竟無論是質疑哪一位,都有合理的日程時間記錄作證明,並由此避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