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本人更快一步取出手機的黑發青年,注視著上麵熟悉的數字,他笑容有多燦爛…眼神裡的情緒就有多不悅。
不得人心的通訊被接起,對麵傳來了熟悉的合成音,明顯的指派語氣正在單方麵地提著要求。
不愧是組織裡的二把手,消息就是靈通,在琴酒將任務全都分工完後,還能見縫插針地給人增加工作。
“你的部下是都死了嗎?Rum.”接聽者開口就是毫不客氣的話語,半點不打算給對方麵子。
單手拿著手機的長島冰茶嘴角上揚,挑起眉與另一人的視線交錯,與自身截然不同的聲音語氣從他口中冒出。
身份又被借走的銀長發青年…看來並沒有要阻止他擅自行動的意思。
不但神色自若地對待前者得罪組織乾部的舉動,同時還將注意力分給了尚且握著的手。
風停了,恢複安靜的環境並無法妨礙近在咫尺的另一人捕捉藉由信號傳遞的聲音。
“…這件事隻能交給你去做。”朗姆似乎被噎了一下,但很快便恢複了心情,或許平時已經被這種直言不諱的態度對付慣了吧。
反正隻要任務布置下去了,以對方的作風,喜好一般都被放在完成工作之後,不用擔心因為心情而引致的失敗。
他耐下性子跟人解釋:“事關那位先生,必須及時處理掉,本來是安排了
Curacao去執行的,但情況有變……她趕不及。”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用舍近求遠地將原本的工作交到對方手裡,畢竟庫拉索自己就能解決。
“嗬。”行動組首席殺手的嗤笑聲,不知是在嘲笑對方處理不當…還是嘲諷那沒有準備補救方案的自信。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誤,要是不想在組織裡待下去了,我不介意順手幫忙。”
話語的字麵意思可好心好意極了,但仔細品味下來——
這句話但凡是彆人說出來的,在現有位置上滯留的職權者或許都要懷疑對方有什麼篡權的意思。
然而這是組織裡最好用的尖刀所提出的意見嘛,那就隻是習慣性的警告了。
眼中容不得一粒沙的效率派會針對任何可疑之處,無論那是新人還是乾部。
這怎麼就是那位先生的直令下屬呢,行事絕不拐彎抹角,有什麼事情都會實誠地彙報,甚至對金字塔尖的最高位毫無興趣。
如果朗姆自己的親信是這樣的人物,他做夢都要笑出聲…但這些想法在確實一時半會無法實現,對現有地位不太滿足的家夥壓下了心底的圖謀。
“總之,儘快。”一點也沒發現自己誤判的二把手隻能將任務詳情儘數交代清楚,然後正常地掛斷了這次緊急通知。
要知道跟朗姆對話的…隻是位冒充尖刀的情報人員,還真情實感地想給他送點禮物。
可惜關於那位先生的事情容不得絲毫閃失,甚至連耽誤一下時間都會導致無人希望見到的後果。
將電話放回麵前之人衣袋的黑發青年…臉上浮現了不情不願的神色,他用力收緊始終沒鬆開的手,在得到相同的回應後才撇了撇嘴。
“好了,受歡迎的大忙人,現在得去補救Rum掉的鏈子了,有什麼感想嗎?”長島冰茶恢複自己的聲音向人問道。
“這不就是你期待中的約會嗎。”聽眾的心情卻沒有前者那麼糟糕,還有餘裕給與人小小的報複。
“我可不想忙碌一整天還見不著你,這樣也太過分了。”長島冰茶拖長了語調,抱怨那時的事情。
特地丟開公司裡的職務結果隻是換了個地方工作,而且始作俑者甚至不露麵,讓他可憐兮兮地盯著熒幕發短信。
弄清楚自己想法的家夥,已經無需在覺得不太妥善的表達裡作出奇怪的語調更改,可以爽快地將直球拋出。
“自作自受。”刻意的耍賴舉動沒法動搖琴酒的態度,而當時確實是前者在借助自身能力,偽裝成女性聲音來整人。
還不止一次,在不明不白的情感裡品嘗到理所當然的後果…很正常。
雖然回答得很傷人,但他的語氣和眼神裡可不止有嘲笑。
黑發青年用尚且自由的手,不倫不類地擺出投降姿勢:“我的錯,再翻舊賬的話時間會直接消失喔?畢竟…你也知道我不會改的。”
分明該是認輸的態度,卻表現得有恃無恐,無論兩人的關係如何改變,互相的習慣和行為也不會因此翻天覆地。
“哼。”從鼻腔處作聲的氣音,不置可否的應答稱得上是史無前例的放任態度。
直至回到保時捷跟前,交疊的雙手才鬆開,一路上他們就這麼牽牽扯扯地從海邊穿過公園。
好吧,是長島冰茶單方麵地…嗯……這又不是自作多情的糾纏不清,既然後者沒有拒絕,就當是兩廂情願好了。
“真是久違的兩人任務。”坐上副駕駛的人拉攏了兜帽,語氣裡滿盈著愉快。
顯然些許加班的小插曲並沒有完全掃了他的興,隻要是他們待在一塊,做什麼不算是約會呢。
自從工作範圍被圈定在經營企業之後,屬於行動組的事情幾乎沒怎麼落到他身上,極為少數也隻是遠程指揮或情報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