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完全沒看出他有什麼不妥。
但果然提醒科恩彆離對方太近是正確的。
當時隻是下意識覺得對方的麵具過於溫和友善,即使是假的也令人有點受不了,才給出了這種意見。
結果情況完全相反…冷血那麵才是偽裝。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經常跟她組成狙擊手隊伍的男性跟著將視線投向對方。
“啊啊。”低沉的聲線以足夠篤定的語氣回應了她們的詢問,銀長發的行動組領隊咬著煙,白煙繚繞升騰…逐漸模糊了他的神色。
原本應該親自截擊獵物的獵手根本沒有出場的餘地,等手頭上的工作結束了,傳遞過來的消息也隻剩下死訊。
伏特加也接話道:“根本讓人猜都猜不到呢,我也沒想到他們都會是叛徒。”
更彆提蘇格蘭可是眾人的八卦中心,隻要稍微看看近期的內部論壇就能發現一堆理由不明的哀嚎,不過現在他知道那是為何了。
所以說追逐微光沒什麼好處。
都知道自己待在怎樣的組織當中工作,還跑去奢求不該存在的事物…要麼被騙得屍骨無存,要麼就像這次的情況一樣。
以為是觸手可及的螢火,結果完全是被烏雲和濃霧遮蔽了的燈塔,沒等人靠近就徹底被風雨澆滅了。
現場隻有剛晉升又對話題人物不知就裡的家夥,因為首次參加集體活動而安分地當著背景。
驚訝完畢的基安蒂終於將目光投向唯一的陌生成員身上,她很直接地詢問:“這家夥呢?新人?”
她的話語讓剩下其他人的視線也隨之移動,畢竟大家都注意到不認識的麵孔了。
“Kir,我的行動代號。”戴著黑色鴨舌帽並且因為束了高馬尾而顯得特彆乾練的女性向前一步,淺藍的雙眸裡隻顯露出了冷靜。
就在她簡短的自我介紹結束之時,眾人耳邊的耳麥同時傳來了聲音。
“目標還有一小時離開住宅,有兩名保鏢跟隨,他會按照固定路線經過住宅公園。”語調輕鬆的男聲正在提供即時情報。
“長島冰茶!?”沒等誰率先回答,基安蒂就立刻質疑起了對方,著重點還歪了:“你不是說怕生?”
她還記得這家夥一開始那冷漠的語氣態度,還有第二次接觸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既然基爾是新人的話…那對方連演都不演的耍人做法真是讓人氣得牙癢。
不,他繼續演也令人不愉快。
“哎呀,你這麼在意我的感受,真是讓人感動。”被針對的長島冰茶…絲毫沒有被叫破的尷尬,還理所當然地維持著自己的人設。
“但這裡可沒有什麼陌生人哦?對待熟人我還是很客氣的,彆把我想得那麼不合群。”
先不提那比起受到關心後的觸動…實則更像挑釁的前半句,基安蒂下意識看了眼基爾,而後者也因此皺起了眉。
這明顯是一個陌生的代號,何況這聲音…她毫無印象,要是熟人,那隻可能是對方單方麵的宣稱。
“沒關係,隻要我認識的就不算。”仿佛知道她們在想些什麼,長島冰茶補充道。
很好,也就是說對方真的隻是在自說自話。
半支煙的功夫,基安蒂又快被人氣個仰倒,就連基爾也給人貼了怪人標簽。
銀長發的代號成員丟棄了被掐滅的煙蒂:“閒談是時候該結束了。”
突兀開口的話語令環境安靜了一瞬,但這姑且阻止了事態擴展…又過於平淡的態度,隻會令人產生奇怪的困惑。
“好的,既然親愛的Gin這麼說了。”長島冰茶答應得十分快速,語氣裡的笑意亦更為明顯。
這什麼肉麻的形容詞,本來怒意未消的女性猛地打了個寒戰,原先想要說出來的話語瞬間卡在喉嚨裡。
難不成是貝爾摩德那卦的神秘主義者作風?聽起來讓人渾身不自在。
仔細想想也是,基安蒂深吸一口氣,她乾嘛要糾結於跟這樣的毛病人打擂台。
隻要像琴酒那樣以平常心對待就好,越是被影響就越是讓自己不痛快——最好彆讓她找到機會跟他麵對麵。
而一直默默旁觀的伏特加則因著人的措辭…神色古怪了起來,好在墨鏡跟帽子能擋住不少。
明目張膽四個字已經難以形容長島冰茶的做法了,簡直是在向每個人宣告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問題。
但怎麼就沒人發現啊!
知道太多的最佳觀賞位常駐人員…用著微妙的目光掃視了在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