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外麵就是人來人往的街道,傻得真的不像個冷靜又效率的代號成員。
作出離譜舉動的家夥因為舊事重提而無言了半響,赤井秀一那時確實不是故意的,所以也沒辦法辯駁什麼。
將人堵的無話可說的青年笑了起來,這下眼底的笑意就徹底藏不住了。
“諸伏景光。”他終於向人進行了自我介紹,“這下你可以重新認識我了。”
“赤井秀一。”黑長發的男性配合地與人交換姓名。
即使對方早在組織裡麵得到這個消息了,但儀式感或許還是有必要的。
接下來…就得開始考慮以後該如何行動了。
在確認日本公安裡麵混入了組織成員之後,諸伏景光顯然沒法再以自己的身份試圖聯絡公安,否則他還活著的事情百分百會被組織知曉。
甚至連當時跟他會麵卻因此受傷的聯絡員,都無法確定對方是否隻是組織計劃裡的犧牲者,還是主導者之一。
而赤井秀一也沒法將這位背叛組織又遭到背叛的日本公安帶去FBI那邊。
內部混入臥底的可不止單個勢力。
這下該怎麼辦呢。
……
位置不明的建築深藏在地麵之下,人員眾多卻沒有任何交談的聲音。
每位來來往往的組織成員毫無表情,甚至都不會多看一眼擦肩而過的另一人是誰,宛如機器般按照時間表執行工作。
外貌稍微眼熟的中年男性出現在了基地的最底層,他背後的門緩緩落下,並伴隨著機械鎖的聲音關閉,接近天花板的顯示燈從綠轉紅。
如果長島冰茶能夠成功入侵這邊的監視係統,就會發現也冷著臉的家夥是曾經在船上見過的鳩山蓮。
可惜謹慎的情報人從不做這種過於逾越的舉動。
直到脫離了眾多‘目光’,回到沒有監控的房間裡,鳩山才緩和了表情。
桌上的電腦熒幕亮了起來,他可以看見郵箱裡有很多等待點開的報告,甚至能在裡麵找到標著朗姆或琴酒的郵件。
“你覺得…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夠成功?”他突兀地開口了,還是歎息般的提問。
這是自言自語嗎?顯然並不是,在房間的角落,無聲無息地站著一位能夠與他交流的人選。
然而對方隻是安靜的低著頭,沒有作出任何回答,呼吸亦十分低緩,儘力地扮演著沒有存在感的背景。
“誰都不相信他能等到那個時候,但並不包括他自己。”鳩山沒等到答案也不惱,像是本來就不打算讓人回答一樣繼續。
“真是…自信,還是該說永遠也放不下的執著。”他略微閉上了雙眼,不久前親眼見證的畫麵浮現在腦海當中。
那是一位被各種醫療器械包圍的老人,除了看起來缺乏鍛煉之外相當健康,對方的眼神森冷而陰鷙地映出了來訪者的模樣。
直到麵對麵才會發現,兩人的長相十分相似,唯一的不同似乎隻是年歲相隔產生的差異。
鳩山蓮分明應該隨著年歲增長而變老…卻依舊保持了原樣,畢竟跟貝爾摩德有著聯係,很難不去猜測他們的情況是否相同。
但真正的符合老人二字的‘病患’就隻能被局限在病床上了,甚至數小時後就會因為精神疲倦而陷入沉眠,能夠清醒的時間越發越短暫。
沙啞的聲音和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隻有少數人知曉的機密被交托出去。
已經超過百歲高齡卻依舊不願意放過自己,這就是幾乎沒人見過的組織創始人、對外宣稱已經死亡的那位先生——烏丸蓮耶。
藥物可以保持他現有的狀態卻無法解決最根本的問題,畢竟這種可悲的狀態本就是延壽的副作用。
活躍的細胞會避免軀體失去活性,同時也在瘋狂消耗著,最後隻能透過外物維持可憐的平衡,否者他很快就會被‘自己’害死。
至於到底會變成木乃伊還是吸血鬼…隻要不是無法思考,他或許都不會介意吧。
分明有著兩位活生生的成功例子,卻無法直接套用在對方身上。
每次見到貝爾摩德或鳩山蓮的時候,這位組織掌權者的心裡…到底抱有什麼樣的心態呢。
反正嚴重的精神不足問題…已經令他隻能將更多的管理權利暫時交托至鳩山手上。
根本不需要回應的家夥又歎了口氣,隨後重新睜開眼,揚起了略微怪異的笑容,“應該很快了,宮野…這個姓氏總能為人帶來驚喜。”
眼中的喜悅和其他複雜的情感混合,根本無法判斷他到底是真心這麼想,還是在說反話。
無論如何,組織的掌控權尚在烏丸蓮耶身上,既然已經活了這麼久了,再撐上個十年或許都不在話下。
到底是他的願望先實現…還是野心家們的盤算先將他從座位上順利扯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