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隱晦到根本無法發現…無論是盜取資料還是做彆的事情都很方便,那公司的命脈就掌握在對方手裡了。
但要是為了避免這點乾脆地消除掉以絕後患,又會暴露出公司的電腦水平——或者是古杉源本人的隱藏水平。
拒絕?這件事一旦被外界知曉了,任誰都會覺得古杉集團的董事長是個連利益都不去抓的傻子。
而對方要是吃了閉門羹也很大概率會這麼宣揚,以勢壓人,多麼簡單的道理。
至於拿組織來當對策…那公司原本的優勢就不複存在了。
他以偏向同意但為了維持麵子,所以表示仍需要一段時間考慮的態度將人請走,永守集團掌權人那十拿九穩的笑容述說著理解。
“在下也就不打擾了。”伊仲拓治用著平穩的語氣向人征詢道。
不管他原本是有什麼原因要來找少當家,現在都已經了解到自己或許有點多餘,所以很識趣地主動提出退場。
但心底些微的期許讓他沒有立刻動身,而是等待對方的回應。
古杉源朝人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在表達聽見了,還是在表示他真的很多餘。
…或者兩者都有,總之完全沒有半點挽留的意思。
實際上對此很好奇的老者隻好神色略帶遺憾地離開。
礙事的家夥通通從房子裡消失了,古杉源邊思索著這件事的起因,邊走向緊閉的臥室門。
剛伸手準備開門,把手就自行擰了一下解鎖,而門後正站著頭發尚未擦乾的琴酒。
過久的談話足以讓人從浴缸裡出來,並找到衣服換上。
白色的襯衫…幾乎不會出現在對方身上淺淡色彩,他身上的衣物顯然屬於古杉源,扣子並沒有扣到最高,水珠從稍微敞開的領口滑落。
黑發青年眨了眨眼,飛速將腦子裡的分析揉成一團拋卻,然後理所當然地湊過去跟對方互換一個吻。
若說有什麼能讓平時就有控製傾向的情報人員高興起來,戀人從頭到尾都穿著自己的衣物…這件事絕對能占據一席之地。
隻是用於表達情緒的吻一觸即離。
長島冰茶笑意盈盈地注視著對方開口道:“拓治先生的表情簡直在控訴我金屋藏嬌。”
本來就在猜測他有喜歡的對象,再加上他也毫無顧慮地告訴了秘書,想來對方察覺之後一定會往這個方向想。
琴酒看起來對此沒什麼感想,長島冰茶的嘴巴也不是第一天長這樣,就算說出再離譜的形容詞——
“霸道總裁的神秘嬌…唔。”再接再厲的家夥又被立刻堵上了嘴。
這人到底平時都在看什麼鬼玩意,不要問為什麼他知道,長島冰茶的書架裡確實出現任何怪異書籍都不足為奇。
比方才更難解難分的糾纏,前者本來隻是要給人個教訓,但後者明顯得寸進尺不願放開,直到雙方接近缺氧…競逐才逐漸停息。
兩人回緩著自己的呼吸,平時淺淡的唇色被染上些許緋色。
即使扯出冷笑也因著現在過於生活化的模樣,震懾威力大打折扣的銀發青年挑眉:“冷血殺手的背後情人?”
分明是壓迫感十足的低沉聲線,但配上這完全不符合形象的台詞…沒起到反作用就很不錯了。
“沒錯,就是我。”長島冰茶一本正經地讚同,絲毫沒帶反省地承認了自己將這幾本無益小說塞進了書架。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凡跟這家夥在一起久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不會從人口中出現的台詞,亦會演變成那剩下百分之零點零一的情況。
無論是誰看見了都得懷疑一下,這位首席殺手是不是他者的易容。
不然本人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真像個情節過於荒誕的噩夢。
“所以冷血殺手大人要來管管情人被盯上的事件嗎。”優點和缺點都是不要臉的長島冰茶語氣做作,根本不在意自己被對方頭發沾濕的衣袖。
他特地屈膝以便能夠略微壓低身高,然後攬著對方腰身往人胸膛一貼就開始上演小鳥依人。
“真是讓人害怕~”聲線甜膩又無辜,若非畫麵是兩位成年男性的話,嗯…還是很奇怪。
理所當然地得到了琴酒相當嫌棄的視線,長島冰茶的樂趣並不是什麼人都會欣賞的。
就算已經司空見慣了,他還是按著對方的臉移開距離,以免那肉麻至極的語調近距離地攻擊他的耳朵。
現在無論說什麼都不像在正經作探討,變成相聲或其他劇目。
即使話題其實是沒多久前的麻煩事件、而這事還不一定跟組織無關,也沒法將氣氛重新拖回正軌。
早已壯烈犧牲的可憐地毯,更是根本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