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容猶可隔簾看 佛語有雲:風亦不動,……(1 / 2)

山*******枝 為伊妃。 3114 字 11個月前

轉眼間就已是六月三十,牌匾已經準備妥當,衣服也已趕製的差不多了,式樣雖不多卻件件精巧。店裡後院開辟出的一方花圃中,蘭草也悄然生長。明日才正式開門營業,然則今日來看貨、下訂單的也不在少數。說來,五日前我們穿上店服在街上派發手帕、絲絹的事確實轟動不小。

那天的陣勢確是不容得旁人不關注,除去疏影、司靜、涵柳繼續留在店中製衣繡帕,其餘十多個人均換上印有“微雲閣”字樣的店服、手捧裝著絲帕的盒子奔走於人群間,當時街上的光景大致是這樣的。

“大姐,您的發飾真好看,如果配上微雲閣的繡品一定更為美麗,這個絲帕就增給佳人了。”

“真的嗎?這帕子倒也確實精致,多謝了。”

“這位大哥!您看我們店這絲帕的花紋多精美,不如拿回去借花獻佛送給嫂夫人?”

“你不就是那個盤下老婆子店的繡娘嗎?好好好,我以後一定多去逛逛貴店。”

“小姐,絲帕象征著一個人的性格和涵養,你看這款手帕多典雅,很適合你。以後多多光顧微雲閣呦!”

“公……公子多禮了,奴家必會多多光顧。”

“……”

一靠美人效應,不分男女;二靠房屋效應,不分地點;三靠馬車效應,不分貴賤;四靠白送效應,不分老少;五靠挖人效應,不分織繡。所以此後幾天內,出門上街、街頭巷尾無、茶餘飯後無不在討論七月初一將要開門的微雲閣,以及店中大批的美人們還有其精湛的手藝。

因為暫時不接受單貨生意,所以上門的人並不算多,但是在門外徘徊的小姑娘或是少爺家仆卻是多之又多。於是這幾日每每和柳軒、韓棠一前一後走回客棧時,總需要忍受小尾巴和頻頻回首觀望的老百姓。本來我還有些擔心半月前在客棧撂下狠話的女人會跑來示威,但是我現在知道我錯了。來者確實是女人,她來找人也是實話,隻不過是來找韓棠的罷了。

現在是巳時二刻,我正站在錦衣身側百無聊賴地撥著算盤計算著近來的大筆支出,韓棠在一旁與錦衣有一搭沒一搭地拌著嘴。

“你真的不要我了嗎?”眼眶泛紅,深切暗含著渴望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緊盯著韓棠。這樣楚楚可憐的姿態太真實了,反而像假的。心裡有了絲不安,難道最近幾日太過招搖,這麼快就來給我們警告了?錦繡莊不會這麼沉不住氣,那麼是誰呢?

“也難怪呢,你謀得好職務,隨便娶這屋裡的任一女子都要比我強百倍,我也沒有本事求你留下履行婚約。”已經有人開始議論紛紛、指指點點,這次事發突然,但是善者不來,明顯是衝著店裡的主心骨韓棠而來,怕是早把他身家性命查歎清楚,為今之計竟隻有找出她的致命破綻。

“我原本還想再叫你一聲相公,可惜你的身邊再沒了我的位置。我以為你會回來的,可是美人在側,你怎還會記得我?我不怪你,真的。”那眼神,至情至傷,痛斥著嫌貧愛富的負心人。

韓棠大半天沒有憋出話來,隻皺眉以對。也難為他了,這種情況下再說什麼都已是狡辯了。錦衣的臉色也十分難看,開始旋轉著指間的毛筆,筆尖輕掃過帳本,在暗處留下不易察覺的墨漬。

“姑娘說笑了,倘若韓兄真是姑娘口中毀約之人,又怎會讓姑娘得知他的行蹤?”柳軒不知何時從榻上行至前廳,前幾日本不想讓他操勞,但他偏要上街,賺足了噱頭卻也拖跨了身子。讓我想埋怨也不是,想犒勞也不是,最後隻得折中,讓他歇息幾天,就這樣他也非要跑來店裡,美其名曰:“我不放心你們。”

那些市井小民本就是牆頭草,感覺那個話料沒有可挖苦、諷刺、嘲笑、謾罵之處了自然又都投奔了新的可開墾的話題。

“是有一個在揚州的遠親告知我的,我便從揚州府趕了過來。”說著,那女子還掏出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淚珠。

“哦?那可否請姑娘告知在下揚州遠親何人?以何種途徑通知姑娘?姑娘又是如何趕來的呢?正巧我們掌櫃的和柳公子一月前去揚州府拜訪過顏大人,路過姑娘家門前也不是沒有可能。”錦衣想來是真的生氣了,這話句句帶刺,字字逼人,且最後幾句又擺明了我們和顏元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