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陸浥塵真誠的感謝道,他和季修誠在學堂雖說坐在一起,但沒說過幾句話,沒想到他是一位這麼熱心腸的人。
“先彆急著謝。除了那人的樣子,就沒有其他線索了?”季修誠麵無表情道,“我看你們也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那叫花子抓你們妹妹能乾什麼呢?”
季修誠說的直白,幾個半大少年不知遭受過多少次彆人的冷眼,早就習慣了,因此並沒有生氣,而是仔細回憶起有關叫花子的線索。
“我在那個人身上,聞到了燒雞的味道......”老二閉著眼睛,聳動鼻子,“是城西望春樓酒樓裡的燒雞!”
他說的信誓旦旦。陸浥塵狐疑道:“你確定嗎?不會是你太餓了吧?”
老二拍拍胸脯:“絕對不會聞錯的。”
眾人隻好先去望春樓看看。興許是有季修誠這個陌生人在的關係,老二老三有些拘謹,路上也不說話。
季修誠走在最後,看著陸浥塵挺拔的背影,忽然間想起他在學堂時,偶然間聽過陸浥塵和其他人的對話。
“陸浥塵,我打算請大家一塊兒去望春樓吃飯,你要去嗎?”高錦問道。他和陸浥塵一樣是測出靈根才進季府的人,不過身份卻截然不同。
陸浥塵道:“不了,一會兒我和弟弟妹妹要去白武山。”
“去白武山做什麼?”高錦不解的問。白武山是青州城外最近的一座山,因山中常年起霧,又稱白霧山。那地方沒有仙家門派,人煙稀少,據說還有猛獸出沒。
陸浥塵沉默片刻,說道:“山上的紅果成熟了,我去摘點。”
“哦。”高錦臉上閃過一絲嫌棄,“那你能替我邀請季修誠嗎,就說我請客吃飯。”
季修誠在學堂中一貫冷著張臉,無時無刻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高錦有心結交季修誠,卻看見他心裡發怵,隻好采用迂回方法,讓陸浥塵替他邀請。
後來陸浥塵替高錦邀請了,季修誠乾脆利落的回了句:“不去。”
望春樓裡的菜價格昂貴,去吃飯的客人自然是非富即貴。陸浥塵和弟弟們雖然沒進去吃過飯,但是在附近討過生活,有時候喝醉的客人大手一揮,隨手就往他們麵前扔幾兩銀子,有時候也會看他們不順眼,踢他們兩腳。還要注意不能被酒樓裡的小二看見,不然會被趕走。
三人站到望春樓門口,停下腳步,老二嗅著從望春樓飄出來的香味,說:“就是這個味道!我沒聞錯!”
季修誠從他們身邊走過,瞥了他們一眼:“走啊。”
老二老三轉頭看向大哥,聽他的安排。陸浥塵見季修誠進入望春樓,也隻好跟上去。
這地方和他們格格不入。望春樓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貴,而他們卻是路邊穿著破爛的乞丐。以前隻遠遠的望過裡麵,真的進來後,還是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地方大的像是一座府宅,裝潢的雕梁畫棟,富麗堂皇,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吃飯的地方。桌子椅子皆是金絲楠木,上方鑲嵌這一塊巨大的靈石,散發著微弱的靈氣,普通人在這裡吃飯,便覺得神清氣爽,難怪那些富家子弟前仆後繼的來這裡吃飯。一是有麵子,二是這塊靈石。
就連端菜上桌的小二,也穿得比陸浥塵三個好一百倍。小二瞅見他們三個,不耐煩的揮手:“出去出去。”
老二老三年紀還小,麵上露出屈辱的神色。陸浥塵忙道:“我們是想問問......”
小二道:“問什麼問,不吃飯出去。”伸出手就要推他們出去。
“他們跟我來的。”
小二轉頭看去,一個麵如寒霜的少年幽幽的盯著他,哪怕在客人麵前慣會左右逢迎,溜須拍馬的小二,心裡也不由得發怵,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裡,訕訕道:“您想好吃什麼了叫我。”小二溜到後麵,拍了拍腦袋,心道:不就一個小屁孩兒嗎,怎麼被嚇成這樣。
他們三個沒錢,季修誠有錢,點了些自己愛吃的菜,又讓老二點了這家的招牌蔥釀燒雞,一人一碗大米飯。
陸浥塵小聲道:“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吃飯的。”
季修誠:“不給他們點好處,他們怎麼會同意我們接下來的要求?”
陸浥塵若有所思。飯吃到一半兒,季修誠招呼來小二:“今天來吃飯的客人,有沒有一個身材高大,方臉,眉毛很粗的男人?”老二說的籠統,季修誠也隻能這麼說。他扔了一枚銀子給小二,讓他認真的想。
小二剛要回答,就接到季修誠拋來的銀子,回答的話吞進肚中,回憶起今天吃飯的客人,想了一會兒,他搖頭答道:“沒有印象。”
季修誠揮了揮手,小二便退下了。老二道:“我聞到的就是這家蔥釀燒雞的味兒。”這次他說的聲音弱了下去,顯然是有些不確定了。
陸浥塵道:“除了客人,也可能是望春樓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