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辭轉身,翻著白眼說:“那是因為你的關注點一直在我身上。”
到了秦淮安那,簡辭接過書包,猛地想起:“梁繁還沒請我吃章魚燒!”
秦淮安放下手機,界麵還停在一條微博上,隱隱約約傳來“四五個月”的字眼。
“梁繁,誰啊?”秦淮安問道。
簡辭回答道:“說了你也不知道,你先走吧。哦對了,要我接你弟放學嗎?”
秦淮安懶懶道:“我去一趟華附,順道接上他。”
簡辭點頭說:“今天就不上你那了。”
秦淮安揚了揚手機,說:“隨你吧。”
梁繁收拾好書包,剛出校門就被簡辭堵在門口。
簡辭習以為常地伸出手,要她給錢。
“今天嗎?章魚燒。”梁繁不明所以地問。
簡辭笑得很開朗:“那不然呢?你想逃單啊?”
“怎麼可能呢。”梁繁垂下眼睫,看上去心情很低落。
注意到她的狀態,簡辭大概猜到了原因,她“喂”了一聲,問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梁繁點頭,濕漉漉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是誰?”簡辭問道。
“不告訴你,”梁繁怔了怔:“你不能知道。”
“哦,那你不說也行。”
簡辭看上去極其散漫,與梁繁行成鮮明對比,梁繁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害怕弄臟褲腿,隨時都要昂揚挺胸,馬尾不能紮太低,不然就不好看。也不能太高,不然發際線會後移。
簡辭第一次認識梁繁,是在初二她轉學的那天。
梁繁剛轉過來,小小的一隻,膽怯地躲在班主任身後,謹慎極了。簡辭是北方人,第一次遇上南方長的那麼水靈靈的姑娘,有些意外。
她剛開始來到這個班級,一直都不怎麼說話,有女生看她長的漂亮,紛紛圍著她轉,可惜梁繁特彆神秘,沒有很快和大家熟絡起來,反而疏淡遠離這群嘰嘰喳喳的女生。
第三次月考成績出來,簡辭一直穩居在的第一位被這個女生搶了。她特彆生氣,兩個女生一直都比著卷,不分上下,她們都當彼此是敵人,以實力說話。
終於在中考前夕,梁繁的心態崩了,中考焦慮再加上這幾次的一二模都有些比不過簡辭,梁繁的壓力太大,想找個人訴苦,可她都疏離了那些女生,沒人願意靠近她,走投無路之下,她隻好主動搭訕簡辭。
簡辭看她,雖然意外,卻也覺得很正常,便“收留”了她。
梁繁做什麼都擺著女神架子,在一旁的女生眼裡就很茶,很作,可在簡辭眼裡卻很正常,並不是她不會鑒彆綠茶,而是——
梁繁從來沒有靠近過哪個男生,也沒有挑撥女生之間的關係,她一直安分守己,隻是她喜歡這種小家子氣的風格而已,她又沒做錯什麼。
可惜很多女生都沒有這樣的三觀。
梁繁付了錢,把章魚燒遞給簡辭,默默開口道:“我們以後就不要賭這些了。”
簡辭接過章魚燒,腳步一頓:“為什麼啊?”
“你家裡窮,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填飽自己的肚子,是嗎?”
梁繁的眼底溢出了滿滿的嫌棄。
簡辭像是沒料到她會這樣說話,有些不解:“你怎麼是這樣想我的?”
“樊淇都跟我講了,你家裡很窮,吃不起東西。連杯子也是礦泉水瓶。”梁繁一個字一個字道。
“我不是——”
梁繁打斷她的話,自顧自地說:“難怪那天陪你去小賣部買東西,你還要挑這個那個,我最後站了五分鐘,你出來時一個東西都沒買。”
“梁繁,你格局小了。”簡辭說。
“我家就算沒錢,也不會賤到連吃個小吃的錢都沒有,還要你來請客,”簡辭頓了頓,又說:“我們通過賭題的方式來決定誰請客,不正常嗎?”
梁繁被話堵住了,最後隻能爛在肚子裡。
“而且你從初中開始就和我攀比,賭題這種方式也是你提出來的,輸了就請客也是你說的,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梁繁閉了閉眼。是啊,什麼時候她的格局開始小了呢?
不過現在她才反應過來,她可能一直都嫉妒簡辭,討厭簡辭,她固執地認為,她們是競爭關係罷了。
以至於她都忘了,這種要求也是她提的,玩不起的一直都是她。
“對不起。”梁繁最終撂下一句話,匆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