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生活習慣不一樣的沒辦法睡在一起!太可惜了!”
關恒意在心中咆哮:“當我是擺設啊!”
“上遊,辛苦了,我來吧!”恒意暗示上遊停下,可是小夥悟性太差:“我不累!”上遊笑眯眯地又把眼睛合成一條縫,“我要當和宋姐一輩子的狗腿子!”
關恒意被上遊弄得笑起來,“好吧,狗腿,”恒意把手裡的蛋糕遞給他,“賞給你的!”
恒意取了一塊蜂蜜蛋糕給張和宋,上遊卻搶著說和宋不吃這個。
“為什麼?”
張和宋沒有回答,倒是上遊熱心腸地告訴他:“她就是不喜歡吃嘛!可能是太甜。你知道的,女生都不喜歡吃甜的,怕胖!”
關恒意看著和宋,和宋沒有在看他,臉蛋卻是已經變得緋紅。
江上遊總算注意到關恒意流轉的眼波,清醒了過來,“我回去了,怕我的吃相嚇到關大哥!”
“上遊!”張和宋呼喚他留下。
“不要!一山豈能容二虎!何況兩公與一母!”江上遊說完擰著蛋糕撅起屁股慢悠悠地跑掉。
關恒意接過上遊的活,給和宋捏起了大腿,和宋彆扭躲閃著,恒意抓住不放,她隻好接受。
“你不用回去蓋房子嗎?”和宋問他。
恒意的語氣很是無奈,多少年了,張小姐還是沒弄清楚自己的職業與蓋房子的是有本質的區彆:“我就一直在這呆著不好嗎?”
“當然不好,怎麼可以不做事呢?浪費人才!”
關恒意笑著回答她:“和宋,好像全世界隻有你認為我是個人才!”
“你就是啊!”
“不是,是你太差,所以覺得我優秀。”
哪有這樣損人的,和宋不應他。
“和宋,你那樣地崇拜我,弄得我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在外邊呆久了,才發現其實不是,比我優秀的人真是多得像星星一樣數不過來。即使是做著自己最愛的工作,但時常也有想放棄的時候,日子很難過的!”
張和宋看著他眼神非常的疑惑。
關恒意在和宋的人生裡麵是神,在心中不見天日的小角落,她擺了一神壇,關恒意一直在上麵。現在,神居然在說他的日子難過,雖然很早以前和宋就決定讓關恒意走下神壇,但此刻他看起來是那樣的落寂,和宋在想:該怎麼辦呢,讓他好過一點?
兩人之間有一小段的沉默,關恒意又接著問她:“和宋!你有多喜歡我?”
“很喜歡啊!有好吃的都想要留給你,遇到好事第一個想要你知道,外公都沒這待遇!”
“這些我都知道,說些不為人知的!”
張和宋這才反應過來關恒意剛才問是否喜歡他,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和宋腦子開始混亂,有點擔心起來: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讓我想一下哦!”和宋拉過棉被蓋住自己的頭,心下尋思著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她此刻的行為在恒意看來是越掩飾越暴露。
“嗨,和宋!我給你講鬼故事吧!”關恒意也把頭鑽了進來,講話時熱呼呼的氣息全噴在和宋臉上,情況更加複雜,和宋受不了,她的小心肝像被火燒般越發跳地凶猛。
“不要!”張和宋扒開被子,新鮮的空氣讓她腦子立馬清醒了幾分,她推開恒意,拉出一條安全的防火距離。
“為什麼不要!以前我們都這樣講故事的呀!你不是很喜歡嗎?”關恒意的語氣雖是不解,但是臉上掛著的確是帶著玩笑的意味。
“那是阿振喜歡,我配合一下而已!”團夥喜歡大白天在床上蓋上厚棉被,打上一支手電筒,彼此交流新奇的遇鬼遭遇,全是由郭振提議玩的。
“是這樣嗎?我以為你也喜歡。你看,很多事情,我想的是這樣,實際上卻不是,嗯,我是說,感受不是事實,對吧!”
關恒意的發言讓和宋犯了難,他說的話太難理解了。張和宋快速分析了一下,得出的結論是:失戀後遺症發作。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事實上失戀對他所帶來的打擊是沉痛的,影響是深遠的,就像是現在,話都說得讓人不明白。張和宋深感同情地望著他。
事情確實不是張和宋想的這樣,關恒意是在試圖分析一下關於和宋的暗戀問題。深知自己曾經風靡迷於女生之間,但她們看到的都是表象,和宋不一樣,拉屎的時候給他遞過手紙,她見過自己打著赤膊啃雞爪,起床不疊被也是跟他學的,甚至,她親眼看到過自己對父親的憤怒相向,一直是毫無掩飾地生活在她的跟前,和宋的愛戀從是何而來,難道是看我看多了,日久生情?
關恒意想不開,加上這幾天加倍緊密地朝夕相處,看著和宋的眼神越發迷惘。在乎和宋這是肯定的,小時候壞男人生拿老鼠幼仔嚇唬她,二話不講上前就揍;她參加工作,遠在萬裡聽聞她提槍追匪的英勇事跡,更是擔心地整宿夜不能寐。但是現在的心情與當時完全不同,迷惘下麵帶著一點的提心吊膽。從前過著一切儘在自己掌握中的太平日子,自從失戀後,一切全失控了,關恒意的心情動蕩不安。
兩人各想心事默不作聲。關恒意的手機這時響起,是周武堂的電話。
小周在電話裡講:“跟和宋在一起嗎?你不要說話,聽完後到樓下來,阿振暈倒了現在人在醫院,情況很不好!”
恒意對和宋說順便去看一下父親,跑到樓下看到周武堂的時候,心情沉到了穀底,他看到小周的眼裡溢滿了眼淚,劉萱萱坐在病房外的長凳上,目光呆滯,大力的呼吸使她的胸前起伏不定。關恒意突然變得膽子小,什麼都不敢問。
該麵對的還是要知道,醫生通知說初步的檢查結果,郭振得的是肝癌,程度還需要進一步的病理檢測。關恒意要求醫生重新檢查,阿振這樣年紀輕輕,沒有不良生活習慣,不可能。醫生沒人性,安慰一下也沒有,隻說這就是結果請接受。
萱萱停下發呆,站起來對兩人說:“我去跟他說。”於是走進病房關起了門。
周武堂擦著淚摸著自己的胸口對關恒意說:“這裡,好像被捶子捶爛掉了,好痛。”小周是最活潑的一個人,撒嬌能力無人能及,可也是他的情感最鬆脆,一踩就塌,冷靜的職業依然沒能培養他堅強的抗壓心臟。
關恒意無法安慰他,他正忙著在不停地問自己: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