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美女!”恒意在她身邊坐下。
開心不高興,嘟嘴:“還美女!你在侮辱我!”
“哪有,我是在讚美你!”
“我在學校都沒男人追的,哪裡美?”
恒意失笑,原來小孩子都已經有了這心思,繼續安慰:“那是他們還不知道你的好!”
王開心更加鄙疑:“我跟你很熟嗎?怎麼知道我好!”
“你是和宋的妹妹,當然差不太多。”
開心的臉色變得為難起來:“像她那還得了,一把年紀了,相親老失敗,搞得外公晚上都不著覺!不孝有三,嫁不出去最大!”
“真的?”恒意大笑,開心給了他一個可不是的表情。
“放心吧,你姐姐是個好女孩,一定會嫁個好人家!”
開心不說話,心想這可不一定,好人不一定有好報,真叫人擔心。
恒意看著沉默的開心,有點無可奈何。離開那個時期已經太久了,都忘記該如何給少女做思想指導工作,打算回家重修一下少女心理學,再跟開心深入談一談,最主要的是建議她晚點再戀愛。
沒人愛的時候選擇堅強,等身心成熟健康的時候談感情,才不會被人騙。
“進去吧!去看你阿振哥!”
恒意拉起開心,她確動也不動,“以後要是看不到了怎麼辦?”王開心突然哭起來,“如果這是最後一麵怎麼辦?”
萱萱招集人馬在和宋家談話,平實這裡就住一人,清靜,談成了可以高歌慶祝,談崩了動手也沒人聽見。然而談話陷入了僵局。恒意、小周跟和宋目瞪口呆,剛才萱萱說要自己給阿振捐肝。
近期各人都對此項醫學常識進行了臨時性科譜,在病理範圍內都能夠接受,但是讓夫妻二人同時綁上炸彈,危險概率就變得更大。要是萬一,雖然沒有人希望有萬一,可是不能不做萬一的打算,因為還有兩對父母,還有一個吃飯尚要人喂的孩子。
四人沒有眼神交集,也沒有言語交流。關恒意帶頭出聲,他問萱萱這個是不是想清楚後做的決定,萱萱平靜地點頭。同夥之間從來沒有廢話,恒意直接問:“需要我們做什麼?”
萱萱說主要就三點,1、手術前對各位家長隱瞞;2、手術中如果出現不好的情況,比如要簽個同意書決定保哪個的時候,一定要先保男的;3、手術失敗兩個都不能活,那麼老人跟孩子就全部交給你們。
關恒意確認萱萱在說這些的時候,頭腦清醒思維正常,於是答應了她,萱萱說了謝謝。團夥開大會時從來都是五個人,如今在少了一人的情況下,做著判斷生死的決定,讓人非常的傷感。
和宋想不出什麼安慰好話,隻能安靜地坐著,武堂拉著萱萱的手,隻是叫著萱萱、萱萱的時候,他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再過兩天就是手術的大日子,天氣又正好,恒意叫上兩人去廟裡燒香求平安。寺廟建在山上,山很高,爬山要很久。和宋在山角下仰望頂峰就開始哭,由於也是大病初愈,一時難以適應這樣的運動強度,所以她一路在哭。最後,是恒意、武堂兩人各一邊拉住和宋的胳膊,硬把她拽到山頂。
這個寺廟口啤靈驗香火旺盛,三人跪在大殿,虔誠相求。隻是和宋看著眼前和藹慈悲的佛祖,才停止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心裡在問:“佛祖啊佛祖,難道上次您沒有答應我們嗎?”
二十年前,也是這個煙霧燎繞的大殿,當時還是小人兒的五個,似模似樣地學著大人點著香跪在菩薩麵前。那時候的五個小朋友,整天如膠似膝地膩在一起,感情深得恨不能都把心剖出來擺在中間大家一起看。
然後有一天,老大看了電視靈光一閃,呼喚上同伴,排除一路艱難來到菩薩身邊跪下,異口同聲地說有富同享受有難共承擔,不需同年同月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還未明白生死之意,五個人就決定從此要將彼此的生命捆綁在一起。當時大家情緒都很激動,認為完成了一件神聖、崇高、豪壯,足以決定將來彼此命運的偉大功跡。
香燭燃燒的氣味灼熱了三人的眼,心裡在一同向佛祖請求,請求無論如何要讓我身邊的人完好,讓我們餘下的路,能夠一起走。磕頭,再拜,再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