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時深覺自己失策，在翻閱聯邦史的時候隻是粗略看了一眼科技史，看近代史的時候也選擇性忽略了基因這個關鍵點，全在關注疫病和神經改造那塊了。這樣看來，那場所謂的大傳染病也有可能是違規實驗基因藥劑產生的後果。不過現在這些隻是猜想，好在還不算遲。先前她聽淩培講述的時候，從他口中聽到淩家做的不少事，如修改他的意識、控製他的生活這些，隻是想到淩家想要一個能被掌控的工具人，後來又發現牽扯到了精神領域。要是真能再加上非法研究基因改造……嘖，可真刑啊。

確定了接下來重點關注的方向後，盛安時就開始摸魚劃水，接下來的幾門考試都是草草答了題了事，之後提前交卷，自己一個人跑到圖書館，名為看書，實則悄悄溜進最高研究院的防火牆，開始瘋狂翻找資料，並和圖書館裡的原有資料比對。這一比對還真叫盛安時發現了點了不得的東西。

“X0235875號計劃，狀態：已銷毀，無法找回。”盛安時看了看光腦，然後看了看手裡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一遝企劃書，陷入沉思。

所以，原來這項計劃最開始就是從第三區開始的嗎？

感覺淩家更可疑了欸。

月考成績出來後，盛安時自己也沒想到明明已經控分了還能拿到第二。看著榜單上自己的名字高懸其上，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般來說，像她這樣既沒背景，又沒威懾力（盛安時：你要不看看自己在說什麼？）卻偏偏名列前茅的，是再合適不過的校園欺淩對象。欺壓者不但能體會到以強淩弱的高高在上的快感，而且能滿足他們隱秘又墮落的不知從哪裡來的自信。他們用嘲弄的言語、輕蔑的舉動、惡意的玩笑將他們觸不可及的人拉入泥潭，看著他們滿身汙垢地掙紮，陷入塵土，而自己是審判的人，是旁觀的人，是放火之後火上澆油的人。於是他們就愈發以為自己高大，沒有人製裁的話更是變本加厲。

不過，盛安時最近幾天剛剛摸清淩家正在進行的違法實驗的大致情況，正想出一個需要和淩培裡應外合的計劃，並不打算和某些不長眼的人糾纏，就反手把那些人乾過的大大小小的惡心事一連串挖出來，連同證據一起遞交到學校管理部和警察局。效果立竿見影，一夜之間那些人就被趕出了星泉中學，估計還要進去蹲幾年的看守所。盛安時心情大好，轉頭就叫來淩培商量起計劃。

而在這兩個當事人都不知情的前提下，各種謠言已經傳得滿天飛了。

“他們是真的嗎？”

“當然，有圖為證，你看看，連圖書館都是一起去的。”

（淩培：你以為我想去嗎？）

“不過，你不覺得第一那位也很……”

“哦~我也……”

（盛安時：隻是有一次和黎提到過某個東西然後因為時間不夠沒有說下去之後連續幾天被圍追截堵而已，真的，很正經的。心累.jpg）

月考之後有一段相對安穩的日子，盛安時計劃用這段時間先去探探淩家的底。

淩培走在小道上，努力讓自己不去看盛安時所在的方向，因為過於緊張好幾次差點同手同腳。

“放輕鬆，彆整的要去赴死一樣。”盛安時的聲音從微型耳機中傳出。

淩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戒備。

“來了。”他聽見盛安時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