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家門。
今天喬媽邢爸上晚班,家裡隻有他們兩人。
愛說話的小姑娘突然沉默,邢崢本就話少,家裡靜得像個冰窖。
他泡了兩碗泡麵,喬浠端著自己的那份去沙發吃,吃完飯火速洗澡,回房,直到深夜都沒再出現。
這麼多年,邢崢早已習慣她毫無保留的依賴自己,冷不丁來這一出,他懵得很徹底,甚至有些手足無措。
夜裡11點,洗過澡的邢崢走到她房門前,手停留在半空,輕輕敲響房門。
漫長的半分鐘過去,他欲再敲門時,門突然打開。
喬浠穿著純白色的棉質睡衣,隨手紮起丸子頭,細膩光滑的肌膚在暗光下柔美如畫,清透眸底灌滿赤裸裸的幽怨。
“找我乾嘛?”
他很難忽略她話裡那抹酸澀的苦味,雖不懂自己哪裡得罪她,但小姑娘明顯在生氣,並且氣得不輕。
“傷口進了水,需要重新包紮。”
“我笨手笨腳乾不好。”她低著頭,那股酸水反複湧動,“你找彆人去。”
邢崢眉間緊蹙,“我找誰?”
她說不出口,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自己知道。”
他深深凝視著她,沒說話。
氣氛瞬間凝固,燥熱的水分子持續蒸發,空氣逐漸稀薄,她有些喘不上氣來。
“我要睡覺了。”
撂下一句話,她隨手關門,門先一步被人抵住,兩人力量懸殊過大,她用儘全力也不及人家九牛一毛。
“邢崢!”
她徹底怒了,生氣又委屈。
他也來了股無名火,死死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扯到跟前。
“把話說清楚,我哪裡惹你了?”
喬浠扭過頭,鼻音沉重,“沒有。”
“你生病我照顧你,受傷我幫你包紮,餓了我給你做飯,現在我需要你,你把我推開,還想推給彆人,你覺得合適嗎?”
喬浠緊緊咬住下唇,回想起自己曾經折騰他的種種,似乎缺少拒絕他的立場。
內心掙紮間,怨氣消退大半,頭慢慢低下去,“不、合適。”
“過來。”
他粗著嗓,不容拒絕的口吻。
她腳下發軟,沒出息地跟在身後,回到他的房間。
*
這是她第一次給人處理傷口,各種手忙腳亂,一通辣眼的操作過後,勉強還算合格。
邢崢全程沒說話,隻在她起身想走時,不經意地問了句,“作業做完沒?”
她想了想,搖頭。
“拿我房間來,我教你。”
“現在很晚了。”她看向床頭櫃的鬨鐘,並不想大半夜折磨自己所剩不多的腦細胞,“而且你今天也累...”
後話直接吞了回去,因為那雙仿佛能看穿她的黑瞳屬實有點嚇人。
“我去拿作業,等我。”
她逃也似的回房,仿佛身後跟著洪水猛獸。
*
夜裡12點,屋外靜得連風聲都停了。
邢崢講題很認真,每一步都說得很詳細,可等他說完後側頭去看,喬浠單手托著下巴,雙眼緊閉,呼吸細弱,已然睡著。
他輕輕放下筆,耐心等了片刻,確定她沒有要醒的跡象,熟稔地攬過她的腰和腿彎,輕鬆抱起。
熟睡的人兒順勢倒向他,在夢裡輕輕蹭他的脖子。
她睡覺一直很香,睡著後雷打不醒。
邢崢本想抱她回房,可走到了門前突然停了幾秒,身子一轉,鬼使神差的把她抱到自己床上。
屋裡關了燈。
一縷清柔的月光透過窗子,鋪灑半張書桌的銀輝,也照亮她姣美動人的側顏。
單人床不大,睡兩個人略擠。
他側身背靠著牆,整個隱在暗處,中間隔出拳頭大小的距離,伸手替她蓋好被子,克製地不觸碰她的身體。
少年的目光炙熱且坦誠,近乎癡迷地凝望她的臉,有著拉絲的濃鬱纏綿,如潮水般湧動,深情得化不開。
“唔...”
她在夢裡叮嚀,小手在被子裡摸索,尋著他的氣息,順利摸上他的腰。
邢崢渾身一顫,呼吸聲徹底不穩。
睡夢中的小姑娘仿佛也在夢中同他親密,指尖輕輕撩開衣擺,吃豆腐似的在成型的腹肌上流連忘返,嘴角浮起一絲笑,耍小流氓的壞笑。
剛開始他還能忍,可當那肆無忌憚的手摸到他胸口,他用力按住,身子瞬轉,寬厚地背擋住清亮月光,強勢把她壓在身下。
她在夢裡皺眉,似不滿他的抗拒。
他盯著她忽明忽暗的臉,整個人仿佛被熱焰點著,後背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喉頭滾動,吞咽聲加劇,不受控地低頭靠近。
輕柔地吻落在她額前,似羽毛般拂過。
“哥哥...”
她緊緊拽住他的衣服,夢囈似的低喚。
邢崢低低地笑。
想放過你,可你不聽話。
他壓抑地重喘兩聲,火熱飽滿的唇緩慢滑過她的鼻尖,輕輕壓住櫻花粉的嘴唇。
好軟。
棉花糖的觸感,一抿會化開。
他微微側頭,換個方向繼續親吻,上癮似的不舍分離。
*
那天的日記,他用唇語書寫,夾雜著呼吸的濕熱軟綿。
哥哥還想要更多。
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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