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浠搖搖頭,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幻想的夢已然成真,夢裡夢外極致美好,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
“快起床,你爸帶了你愛吃的肉包。”
“好。”
小吃貨亢奮的一躍而起,吸著拖鞋往外跑。
餐廳裡,邢爸正把買回來的豆漿油條和包子裝盤。
喬浠誇張地嗅著空氣裡肉包誘人的香氣,大聲嚷嚷著“誰也不準動我的包子”,轉身跑到洗手間刷牙。
等她散著長發跟小瘋子似的跑到洗手間,猛然停步。
邢崢剛洗完臉,懶得用毛巾擦,放任流淌的水珠順著下巴滴進寬大的衛衣領口,躁動的禁欲氣勾得口乾舌燥。
她瞥到他脖子處米粒大小的吻痕,小臉一紅,當然知道始作俑者是誰。
“起來了?”
清冷平靜的語調,正如以往的每一天。
喬浠盯著他麵無表情的臉,心裡暗自誹謗。
演技要不要這麼逼真?
明明昨晚都已經這樣那樣了,現在居然和她裝不熟,真讓人來氣。
她心裡憋著火,低低“唔”了聲,繞開他走到洗漱台前,正準備拿牙刷,意外發現她的漱口杯裡已經盛滿水,擠好牙膏。
喬浠稍稍一愣,下意識轉頭去看,他已經走了。
她抿著唇偷笑。
口是心非的家夥。
*
早餐桌上,一家人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邢爸繪聲繪色的說起昨晚執勤時遇到的趣事,喬媽被他的情緒感染,笑得合不攏嘴。
不經意的一瞥,看見喬浠碗裡堆滿肉餡,桌對麵的邢崢碗裡全是包子皮。
“喬喬,你這是乾什麼?”喬媽不悅地皺起眉。
喬浠小聲解釋,“最近在減肥,碳水吃多了會長肉。”
“那你也不能這樣,自己吃肉,給哥哥吃皮。”
她低眼嘟囔,“是他自己願意的……”
“就算他樂意,你不能仗著哥哥對你好就這麼欺負人。”
“我沒有。”
喬浠委屈巴巴,瞪了眼桌對麵的人,用氣音說話,“而且他欺負我時,也沒見多溫柔。”
“什麼?”喬媽沒聽清。
“沒什麼!”
她兩口吃光碗裡的包子,一口喝光豆漿,“我看書去了,你們慢慢吃。”
腳下抹油,跑得比誰都快。
伴著關門聲,餐桌上隻剩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喬媽無奈地歎息,搖了搖頭,“看看,被你們慣得都快上天了。”
邢爸笑嗬嗬的,“老婆,女兒生來就是要寵的嘛,再說哥哥讓著妹妹,天經地義,你彆總是上綱上線的。”
“反正你們父子倆一個鼻孔出氣,我說不過你們。”
喬媽看向緊閉的房間門,難掩擔憂,忍不住多念叨兩句,“邢崢,喬喬也快成年了,你也彆太護著她,很多事還是得讓她自己學著麵對。”
“不想麵對也沒關係。”
邢崢夾起碗裡的包子皮,微微一笑,“我早就做好護她一輩子的準備了。”
*
喬浠坐在書桌前昏昏欲睡,亂七八糟的寫寫畫畫。
百般無聊之際,她猛然想起一個人。
她昨晚走得太急,頭腦一熱又喝了酒,再被邢崢各種攻勢勾得意亂情迷,居然把唐如薇一個人丟在包廂裡,著實該死。
小白兔入了野狼窩,後果不堪設想。
電話很快撥過去,第一個沒人聽。
她心急如焚,鍥而不舍地打,直到電話接通,某人欠扁的聲音通過電流傳入她耳中。
“乾嘛?”他仰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問。
喬浠睜大眼,震驚的直接跳起來,“周霽川,怎麼會是你?”
他“嘖”了聲,不耐煩地抱怨,“電話響個不停,吵死了。”
“薇薇呢?”
“她昨晚太累,還沒醒。”
“!!!”
喬浠瞳孔地震,頭皮直接裂開,不可置信地問:“……她在你家?”
“不然呢?”
他故意逗她,“應該在酒店?”
“我警告你,她要是少了一根毛,我絕對把你大卸八塊!五馬分屍!你要是個爺們你就彆跑,等著我過來收拾你!”
尖叫聲太過刺耳,他把手機挪到天邊,順手往嘴裡扔了根煙,側頭點燃,悠悠吐了口煙圈,囂張至極。
“你來,我等著。”
*
電話掛斷。
喬浠仰著頭大口呼吸,努力平靜情緒,她已經在短時間腦補一出無恥流氓調戲清純少女,外加霸王硬上弓的戲碼,光是想想都腺上係數飆升。
於是,她帶著和他魚死網破的決心,隨手拿了件衣服就往屋外衝,恰好撞上進屋的邢崢。
他兩手扶住她的肩站穩,看她憋紅了臉,以及滿眼遮不住的殺氣。
“出什麼事了?”
她抬頭看他,告狀似的,“薇薇在周霽川家,不知道有沒有被他欺負。”
“他出了名的不愛女色,你還擔心這個?”
“那他總歸是個男人,是男人就有變成禽獸的潛質。”
“變禽獸……”
他抑揚頓挫地重複這三個字,壓低聲音問,“比如?”
喬浠自覺閉嘴,隻敢在心裡默默罵。
比如某個喜歡裝腔作勢的大流氓,床上床下分明就是兩個人。
當然,如果非要讓她選,她更喜歡床上的那個。
“我去救薇薇了。”
她說完就想走,邢崢伸手攔住,把她重新抓回身前。
“先把正事做完,我陪你去。”
“正事?”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藥膏,塞進她手裡,語調平靜得像是在談論某道題的解法。
“昨晚有點狠,那裡弄傷了,抹點藥。”
喬浠聽得麵紅耳赤,抿了抿唇。
他眸光深沉,嗓音低低地,“我幫你?”
“不、不用。”
她羞赧地推他一把,轉身回到小床。
邢崢拉開門,動作停頓一秒,側頭看過來,不死心地追問,“你確定找得到位置?”
“喂!”
她羞澀不已,一把抓起床上的玩偶朝他用力扔去。
他精準接住,笑著走出房間。
喬浠低頭瞄了眼手裡的藥膏,全身發燙,又羞又惱。
呸。
悶騷的大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