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自半夜起,飄飄灑灑落了一天,溫度直降零下。
喬浠挑了件嫩黃色的厚棉襖,搭配同色係帽子圍巾,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
放學路上,畏寒的她緊貼著邢崢取暖,戴手套的饅頭手用力戳他腰,圍巾遮住大半張臉,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
“哥哥,我想吃糖醋排骨。”
“你今晚有舞蹈課。”邢崢好言相勸,“萬一上稱不合格,老師又該發飆了。”
“我保證隻吃兩塊,解解饞就好。”
喬浠可憐巴巴的望著他,仿佛隻要他說出“不”字,下一秒她就能嚎出眼淚。
邢崢在心底歎氣,現在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以前還能板板臉裝壞人,可自從那日表白後,小姑娘近期越發放肆,吃準自己舍不得拒絕。
“就兩塊,多一塊都不行。”
“遵命!”
*
餐桌上靜悄悄的。
邢爸就著一盤青菜幾片肉,乾完一碗大米飯。
他放下碗筷,不經意地瞥了眼喬浠桌前堆成小山的骨頭,滿麵愁容,扭頭衝邢崢說:“這一碗排骨下去至少多2斤肉,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今晚老師得瘋,你媽也得瘋,你媽瘋了,我也沒好日子過。”
邢崢淡笑,最後一塊排骨夾到她碗裡,壓低聲音道:“要不你說她兩句?”
“我不說。”
邢爸當警察這麼些年,什麼窮凶極惡的罪犯他都見過,偏生在閨女跟前軟如水,一句重話都不忍心講。
“這麼漂亮又乖巧的閨女,換作是你,你舍得嗎?”
邢崢笑,“不舍得。”
邢爸遞過一個讚同的眼神,順便拋去燙手山芋,“所以,這壞人還得你來當。”
“行。”
邢崢寒著臉坐直身體,掐著喬浠夾排骨的時間點,忽然按住她的手。
小姑娘愣著,困惑地眨眼。
他一臉嚴肅道:“爸說你排骨吃太多,家裡快養不起了。”
邢爸:“...”
喬浠信以為真,轉頭看向笑容僵硬的男人。
“你聽他瞎扯。”邢爸連忙撇清嫌疑,“爸那點工資就是用來給你買排骨的,你一天吃三頓,再加個宵夜,可勁造,管夠。”
她嫣然一笑,“謝謝爸爸。”
“不用謝,應該的。”
閨女笑了,他也跟著憨笑,隻是當注意力轉移到坑貨兒子身上,立馬上演笑容消失術。
“我嚴重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他恨恨地吐槽。
“不用懷疑。”
邢崢四兩撥千斤,輕飄飄地說:“壞心眼的那一麵,就是你的翻版。”
“...”
邢爸絕望地表示。
這哪是生了個好兒子?
這分明是養了個大爹。
*
所謂吃排骨一時爽,吃完火葬場。
作為一名熱衷於美食的舞蹈生而言,上稱即上刑。
在老師犀利的眼神攻勢下,喬浠顫顫巍巍站在秤上,瞧見數值,老師兩眼一黑,差點背過氣,怒其不爭的罵聲充斥整個舞蹈教室。
“這就是你的減肥效果?一個星期重2斤,再這麼胖下去你還學什麼舞?乾脆去豬籠養豬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