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霽川也不廢話,視線在屋裡掃一遍,單刀直入地問:“喬喬呢?”
李煦露出微笑,“你挺有意思,找人都找到我這裡來了。”
“彆他媽和我裝,我知道你是個什麼爛人,乾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爛人?”
李煦笑得更換,臉上青紅不接的傷口看著瘮人,白色病號服穿在他身上有種死神的禁忌感,笑裡透著陰森,“據我所知,我們好像是同一類人,隻不過像你這種見不得光的野種,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周霽川清楚這家夥慣用的手段,不會被他三言兩語激怒,即使那話準確戳中他的痛點,他依然能保持最後一絲冷靜。
“如果我是野種,那你就是臭水溝裡最肮臟的那隻老鼠,明知道被人討厭,還要死皮爛臉往跟前湊。”
他唇角勾著冷笑,嘲諷拉滿。
“我知道你為什麼死咬著他們不放,因為你不甘心,你自認為無所無能,結果人家喬喬看不上你,寧願選擇沒你有錢有權的邢崢,你嫉妒羨慕,生出病態的恨意,說白了,你不就是一個失敗者在垂死掙紮,最後一敗塗地嗎?”
李煦靜靜地看著他,眸底嗜血的殺氣一閃而過,很快轉換為笑意。
“你怎麼知道最後一敗塗地的是我?”
他端起水杯,慢條斯理喝了口水,幽幽道:“你的好兄弟現在還在局子裡關著,我隻要動動手指頭,他的未來全毀了。”
“還想當警察?簡直癡人說夢。”
周霽川看他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就火大,咬牙切齒地罵:“你是不是有病?”
“有啊。”
他說:“我們這種人,有病才有樂子,不然活著多無聊。”
“你應該最能感同身受才對,畢竟以前你差點鬨出人命時,比我現在可變態多了。”
周霽川眸色發沉,“你調查我?”
“需要調查嗎?”
李煦淡淡地說:“我看一眼就知道你是什麼人,爛到骨頭裡,爛得無藥可救。”
“我再爛還是個人,你他媽連人都算不上,罵你是狗屎我都怕狗不答應。”
李煦被逗笑,緩緩靠向床頭,看向屋外紛飛的雪,輕描淡寫道:“這麼晚了,你的小土包子一個人待在車裡多不安全。”
周霽川胸腔冷卻,心搏驟停。
他好心提醒,“去看看吧,萬一被壞人抓走了怎麼辦?”
“我操你媽!”
周霽川一秒失智,衝上去揪住李煦的衣服死死摁住,拳頭舉起,揮下去的那一刻忽然冷靜下來,他深呼吸數次,慢慢收回手。
“她如果有任何事,我保證你活不過明天。”
他一字一句地警告,轉身走到門口,身後的人突然叫住他,不緊不慢地說,“你回去告訴邢崢,看在喬喬這麼乖的份上,我可以大發慈悲放他一馬,兩天後就能出來,記住以後不要這麼衝動,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麼善良。”
周霽川嗤笑,回頭看他一眼。
“善良用在你身上,簡直侮辱了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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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緩慢下行。
周霽川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跳下去。
出了電梯門,他一路狂奔衝出醫院,守在車裡的唐如薇以為出什麼大事,趕忙下車迎上去。
“周...”
話還沒出口,周霽川上前用力抱住她,手臂在後背纏緊,恨不得把她融進身體。
“發生什麼事了?”
他沉默不語。
唐如薇晃了晃被勒疼的身體,“你先放開我。”
“不放。”
他死活不鬆手,低頭深埋進她發間,仿佛隻有嗅到她的氣息才能讓自己徹底平靜下來。
良久,他緩緩抬頭,近距離盯著她的眼睛,幽深的瞳孔有光在閃耀。
“小麻花。”
“嗯?”
“你要是討厭我,隨時可以捅我兩刀,但從現在起,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她皺眉不解,“為什麼?”
“我賭不起。”
他回想起剛才下樓時的忐忑不安,整顆心扔進火堆裡焚燒,那種焦灼感著實要人命。
“隻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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