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悠悠地靠向床頭,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早這麼聽話,哥哥就不用受苦了。”
“李煦。”喬喬冷冷出聲。
“在。”
“你這樣的人,遲早會有報應的。”她牙根都要咬碎了。
男人大笑,癲狂至極。
“借你吉言,我時刻等著。”
*
李煦隨手扔開手機,床上靜坐片刻,側頭看著窗外的漫天飛雪。
病房門被人推開,進來一位端莊優雅的貴婦,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女人走近,停在兩步外,輕聲細語地喚他,“煦煦。”
他頭也沒回,語氣冷淡,“你來乾什麼?”
“聽說你住院了,媽媽來看看你。”
“是探病還是老頭子喊你來看笑話?”他獰笑了聲,“我沒死,你可以滾了。”
他撂下狠話,扯過被子遮過頭,抗拒的意味明顯。
女人清楚他的脾氣,不計較他的態度,走到床邊坐下,柔聲詢問:“你和我說句實話,這次是故意還是意外?”
他以沉默回答。
她思忖幾秒,還是問出口:“那個小姑娘...”
“我喜歡她。”
“她喜歡你嗎?”
“我讓她喜歡,她就得喜歡。”
李煦很直接地承認,“如果我得不到,那誰都彆想得到。”
女人歎了聲,苦口婆心地說:“你從小就是這樣,喜歡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即使過程中會傷害到自己也不管不顧。”
“這麼多年來,我和你爸對你無底線寬容,你犯過那麼多錯,他嘴上說不管你,但哪一次不是他出麵幫你解決的?你也知道他現在的身份有多敏感,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影響到他的仕途。”
他笑了聲,一語直擊要害,“所以,探病是假,派人來警告我是真?”
“你不要說這種話,爸爸心裡還是很關心你的。”
“按你這麼說,我應該慶幸自己擁有如此優秀的父親,感謝他讓8歲的我親眼見證他的□□趴,感謝他一腳踢斷我兩條肋骨,感謝他打斷我一條腿,感謝他用花瓶把我砸得半死不活。”
“李煦...”
“有其父必有其子,要怪就怪他教的太好。”
女人無言以對,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填補不了他滿腔的恨意,轉身前,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句,“那些東西你不要再碰了,它會把你毀掉的。”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李煦瞥過她的腳踝,長裙的裙擺遮不住那抹惹眼的淤青。
“有些傷疤表麵看不見,越想遮,越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