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言不諱,“你回去可以照一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我怎麼了?”
她微微一笑,“你臉上寫著四個字,口是心非。”
“...”
“謝謝你的排骨和紅燒魚,晚安。”
邢崢盯著她慢慢消失的背影,挪回視線,鬱悶地揉了揉額頭。
嗬。
有那麼明顯嗎?
*
今晚又是一個無眠日。
臨近天亮,冰箱裡的酒全喝空了,他醉倒在沙發上,終於有了一絲絲的困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茶幾上的手機振動響起,連著幾個電話炸了他心煩意躁,拿過手機瞥了眼,按下接通,嘶啞的嗓音透過電流傳遞。
“爸...”
邢爸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什麼情況,歎了聲,“又喝酒了?”
他沒有否認,艱難坐起,抬頭看了眼牆上的破鐘,下午4點,再看窗外烏雲密布的天,陰沉沉地往下墜,偶有細碎的雨滴攙雜在冷風中,卷著碎石敲擊窗戶。
“今晚回家吃飯。”
他含糊不清的應,“知道了。”
邢爸沉默幾秒,猶豫著開口,“邢崢...”
“嗯。”
邢爸轉身看向在沙發上熱聊的兩母女,不知聊起什麼,喬媽笑得前俯後仰,他也跟著笑,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見到喬媽開懷大笑過了。
掙紮許久,他決定守口如瓶。
時隔多年的團圓飯,他比誰都要期待。
“沒事,你早點到。”
“行。”
掛斷電話,邢崢從煙盒裡摸了根煙,側頭點燃,很用力地吸吐,每一口都要深入肺裡。
直到彌散在胸腔的煙氣衝至頭頂,一點點掩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掐滅煙頭,起身走向洗手間。
*
那年喬浠離開後,邢崢就從家裡搬出來,住進爺爺留下的單人宿舍。
他全力備戰高考,最後全市前十的成績考進心心念念的公安大學,大學畢業後又以優異的成績進入刑警隊,分配至現在的宿舍。
除了逢年過節父母生日,其餘時間他很少回家。
那個家承載了太多的青春回憶,從進單元樓的那一刻起,他的心狂跳不止,往前的每一步都曾留下過他們的甜蜜回憶。
她會站在高一階的樓梯吻他,傲嬌地說:“你也不比我高多少嘛。”
她會忽然來點壞心思,拉著他藏至角落,不規矩的手從胸口往下滑,撩過褲頭被他用力按住。
“乾什麼?”
她舔舔嘴唇,笑起來像隻小狐狸,“乾壞事。”
“回家再乾。”
“不。”
她仰著頭索吻,堅信他一定會陪她發瘋,“我現在就要。”
得逞後,她笑得像隻偷腥成功的小狐狸,第一時間跑回家鎖上房門。
撩起火的少年一腳踹開緊鎖的木門,在小姑娘“咦咦啊啊”的求饒聲中打包帶進廁所。
再後來,精疲力儘的人兒被他抱出來,沾床就睡。
邢崢半夜爬起來修門,修好後跑去窗邊抽了根煙,上床後又來了精神,硬拉著熟睡的喬浠再來一次。
第二天上藥時,小姑娘一麵臉紅一麵哭啼啼地控訴他太粗暴。
他輕描淡寫地笑,“不是喜歡撩麼?下次繼續。”
“...”
自此之後,喬浠再不敢隨意招惹他。
這人不隻記仇,還吃人不吐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