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質地柔軟的棉白襯衣,戴著奢華的腕表,渾身上下透著一絲優雅的貴氣。
邢崢扔了筆,身子後仰,嘲諷似地抬了抬下巴,“你準備一直坐在這裡當啞巴嗎?”
“人太多。”
李煦平靜的說:“不想說話。”
聞言,邢崢看了眼一旁的冬瓜和大木,用眼神示意,兩人起身離開審訊室。
屋裡隻剩他們兩人,一正一邪相對而坐。
邢崢壓著嗓,低低發問,“現在可以說了吧?”
“說什麼?”他還在裝傻。
“你和死者沈慧之間發生的事。”
“誰是沈慧?”
“那晚在KTV裡被你注射毒品致死的女生。”
“哦,原來她叫沈慧。”
他麵色毫無波瀾,聲音沒有溫度,“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見她,不熟,也不想知道她的名字。”
“你不想知道她,可她卻因你而死。”
“是嗎?”
李煦忽而笑了,笑裡藏著綿綿細針,“邢隊長,指控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萬一你冤枉我,我又受不了冤枉,很有可能跑去投訴你,或者告你詆毀名譽,隻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又有幾個喬喬可以救你?”
提及“喬喬”兩字,邢崢胸腔猛顫,眸底晃過一絲深沉的暗光。
“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來這個破地方?因為那張沒有任何意義的抓捕令嗎?”
他輕蔑的冷笑,掏出口袋裡所有的愛心,整整齊齊遞給邢崢,“這些全是給她疊的,麻煩你幫我轉交。”
“你有耐心跟了她那麼多天,怎麼不親自交給她?”
邢崢眸光緊鎖住他,嗓音沉下去,“因為你知道她不想見到你,即使見到,她也會扔掉這些惡心反胃的垃圾。”
李煦眉眼一抬,嘴角還在笑,眸底閃爍著刀割般的冷光。
“一個靠著女人上位的懦夫,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叫囂?”
他抓住一顆愛心,融在掌心,用力捏碎,心也跟著疼起來,“我對喬喬的付出,從來不比你少。”
“可無論你怎麼做,她的心裡隻有我一個人。”
邢崢忽然起身,急切的語速不斷重疊,“所以你很生氣,也很嫉妒,但又無可奈何,當你在KTV遇到和喬喬有幾分相似的沈慧時,你對她很感興趣,同時又抑製不住內心深處愛而不得的痛苦,所以你說想讓她陪你玩個遊戲,如果她贏了就能得到豐厚的獎勵,其實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她不可能扛得過去,她必死無疑。你舍不得傷害喬喬,就找人當她的替死鬼,以此發泄你無處安放的□□...”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想讓她死,她算個什麼東西敢在我麵前評價喬喬。”
李煦跟著站起來,猛拍桌子,情緒被徹底激發,瘋癲地大笑,“喬喬除了不愛我,她是最完美的存在,任何想詆毀和玷汙她的人,都得給我死。”
“所以,你承認你是有預謀地想要殺害沈慧?”
他麵色瞬僵,眸底凜然的殺意撤散,人緩緩坐下,淡定地喝了口茶,“我說的是想,不是執行,我還沒那個本事可以用意念殺人。”
“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有證據的話儘管抓我,軟床睡煩了,換換硬的也無妨。”
“行,如你所願。”
邢崢叫來冬瓜和大木,轉身望向從容不迫的李煦。
“把他帶走。”
*
短短幾天,案件已經有了很大的突破。
楊楚蔓目前住在安全屋裡,由省局調來的特警全程保護。
李煦被抓後,他身後的人一定沉不住氣,會想儘一切辦法把他撈出來。
現在隻需要靜靜等待,等著他們在慌亂之中露出馬腳,等著臨水的魚兒陸續咬鉤,最後一網打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