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外界以為她們當初遇害了,就讓她們宋氏母女永遠消失,就讓她們用現在的身份活下去。
她心中時刻想起媽媽的話:像一堆骨頭那樣,把過去埋葬。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出來過,我知道你的世界。我知道他們那群混蛋。”季遲宇情緒也更加激動了。他想起自己的媽媽。
“你也是混蛋之一,總有一天,你也會變成混蛋。”方時安起身,她不想再提及這些事情了。她準備去更衣室換工作服。
季遲宇跟在她後麵:“思晚,你不要走,我們還沒說清楚。”
“不要叫我宋思晚!”
旁人看著他們兩個一路風風火火,氣急敗壞地穿過餐館的前廳。
老板看著這個熟悉的男人,想到就是他昨天包了餐館。想著今天會不會再掙上一筆。
老板看他跟著方時安追去,本來打算阻止的,畢竟吃飯的客人也都在看著,影響不好。
但念在他昨天大手筆的份上,想想就算了。可轉念又一想,那是女更衣室啊。
他急忙從前台出來,追到兩人跟前說:“這裡麵是女更衣室。你們要談情說愛,可以去彆的地方。”
方時安聽著老板這麼說,正想借著機會讓季遲宇趕緊離開。
“請問哪裡沒有人。”季遲宇吐了口氣,臉色不滿地看著老板。
“我看男更衣室現在沒人,先借給你們用好了。”老板指了指左手邊的小房間。
方時安吃驚地看著老板說:“老板,他是來打擾我工作的。”
老板仍舊是微笑地服務兩人,說:“不急,你們先談。”
季遲宇抓著方時安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裡麵。
她根本沒時間反應:“喂,你放開我!”方時安掙脫著他的力量,但根本不管用,她被拽地死死的。
季遲宇看她一直鬨騰,關上門後馬上把她抵在門後,又順便鎖上了門。
“你鎖門乾什麼?”方時安慌張地說。
“不讓彆人進來啊。”季遲宇低頭湊到她麵前,看著她驚嚇的樣子。他隻是想跟她說說話而已,沒想做什麼。
“我就說你是混蛋!你放開我!”方時安以為他要亂來。
她想用肘部撞他,但她又使不上力。季遲宇看她一直撲騰,又把她的手鎖在她的背後。
方時安吃痛地喊了一聲,季遲宇碰到她後背昨天被打的地方了。
季遲宇緊張地鬆開她說:“你沒事吧。”
方時安打了他一巴掌,想去把門打開。
季遲宇不讓她開門,又把她的手臂圈住,隻是這次的力道稍微輕了些。
“你不想跟我說話,我隻能這樣了。”季遲宇想著剛才那一巴掌,委屈地說道。
“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彆再來找我了。”方時安抬頭說。
“不可能,這次找到你。我絕對不會再放開。”季遲宇語氣決絕地說,“思晚,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好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把彆人往痛苦裡推!思晚!思晚!思晚!”她忍不住放聲痛哭,不僅僅是因為她不喜歡這個名字,還因為叫這個名字的人是季遲宇。
季遲宇看到她哭了,放下她的手腕,心裡好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你就是混蛋!混蛋!找到我有什麼用!騙子,都是騙子!”她狠狠向季遲宇打去,不停地捶打他的胸部和肩膀。
季遲宇忽然抱緊她:“我也很痛苦,不僅昨天被打得痛,還有這十年,我每天都在擔憂你有沒有活下來,有沒有受到彆人欺負。我快活不下去了。我一直在想著你的世界。”
他埋頭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輕聲抽泣著:“我不能沒有你。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覺得活了過來。求求你,不要討厭我。”
他緊緊的抱著她,感受著她的體溫,聞著她頭發淡淡的香味。
方時安停止了哭泣,靜靜地聽著他的坦白。她有些後悔說了那些恨他的話。她不能喜歡他,隻好說她恨他。
十年的時光是多麼寂寞,這一個溫暖的擁抱似乎讓她忘卻了生活的冰冷。此刻,她也是貪戀他的懷抱的。
她輕輕地用手撫摸著他的背,好像可以感受到他的痛。
他曾經也這麼憂傷地抱過她,在他十五歲生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