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從來都不需要開口。

從李碩瑉和文俊輝在一起的那一天起，文俊輝從沒拒絕過李碩瑉的任何要求。

明明是膽小的人，但是在李碩瑉可憐巴巴的眼神下還是會陪著他一起在深夜看恐怖片。明明不擅長打遊戲，但總是陪著李碩瑉熬夜打遊戲到半夜。

仿佛要從眼裡溢出來的寵溺，是李碩瑉在苦苦掙紮之後提出結婚提議的底氣。

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刻意挑在那一天，向文俊輝提出了結婚，眼前的人沒說話，但混沌已經打破了眼底的清明。

他假裝不經意地開口，聊一些有的沒的，飯桌對麵的人臉上已經泛起了微紅，他喝了口酒，開口

“俊尼願意和我結婚嗎？“

“嗯..嗯“

安靜了兩三秒，隨後他就端著盤子去了廚房。

他不敢麵對文俊輝。

很開心，很激動，但也很害怕。

今天依舊鼓足勇氣，又緊張又期待著文俊輝的反應。

但是不明確的表示讓李碩瑉第一次看到了文俊輝的拒絕方式。拒絕的話並沒有說出口，可是當寵溺的眼神消失，溫柔但疏離的眼神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從來沒有拒絕過自己要求的文俊輝，這就是他拒絕自己的方式，逃避。

李碩瑉從地上站起來，盯著已經走到書房門口的文俊輝的背影，張了張嘴，沒說出一句話。

心有不甘，握了握拳，快步走到文俊輝麵前，氣勢洶洶，文俊輝站定時差點撞上衝到自己麵前的人。

“俊尼真的有愛過我嗎？你是真的在愛著我嗎，還是透過我在想某個人，“咄咄逼人，一字一句不帶停頓的從嘴裡冒出，

“俊尼知道嗎，有時候我最討厭你看我的眼神，你連一絲多餘的情緒都不願意施舍給我。在你麵前，我到底算什麼。“

文俊輝從未在自己麵前露出過其他的情緒，包括此時此刻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依舊是溫柔的。

生氣、悲傷，仿佛不是文俊輝特有的情緒，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總是溫柔的，笑意盈盈的，不管自己做錯了什麼，天大的禍，文俊輝都會去刻意包容自己，對於自己一些不講理的要求，也總是滿足，迎合自己的生活習慣，然後在生活中一點一點丟掉了自我。

可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一段正常的交往，平等的雙方，這種虧欠過後小心翼翼彌補的討好是沉重的負擔。

李碩瑉常常在想，文俊輝真的愛自己嗎，誰又會帶著麵具愛人呢。

文俊輝沒說話，和李碩瑉互相對視著，霎那間，他好像又看到了全圓佑，情不自禁伸手摸上李碩瑉的臉卻又被打掉。

“你真的很像他。”文俊輝看著他，眼底掩不住的悲愴快要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