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夏天,天就晚得越慢。
暮色愈顯濃鬱,影子在黃澄的地麵拖長,變得尖細。
夢浮生背著書包,手插口袋,默默無聲地跟在真田弦一郎和柳平康的身後。看到柳平康歡欣雀躍的神情,他不可理解,明明感受到這個人的情緒和表現出來的是相反的,為什麼能夠做到如斯?這已經不是真實的了。
經過一條小巷時,真田發現夢浮生沒有跟上,回轉身:“怎麼了?”
柳平康跑到夢浮生身旁,皺眉,透著點點關心道:“哥哥,你要跟緊噢~”不要給弦一郎哥哥和我增添麻煩。
夢浮生搖頭,不作回答。剛才他分明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邪氣從巷子深處傳來,又一刹那消失無蹤。
當真田一行走過,從巷中一角閃出兩個人影。
“你上次在醫院手下留情喲~”聲音妖冶嫵媚,雌雄難辨。
冷酷殘忍的男人曖昧的撫上說話之人白皙纖細的脖頸,唇貼上那人的耳垂,含入,又吐出,引得那人難耐的發出□□:“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主上的男寵……”說話時的熱氣噴灑在男人的臉側,使得那裡殷紅一片,但男人的話卻另他嘴唇泛白。
“嗬~我是主上的男寵,你又算什麼?男寵的姘頭?”他是真心喜歡這個男人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男人毫不留戀的把那人扔到地麵,從口袋裡掏出做工精細價格昂貴的絲質手絹,擦了擦自己的嘴和手,劃開結界,離去時,回頭,眼神輕蔑,語氣邪魅,但吐出的詞彙卻如銳利的尖刀:“肮臟。”然後,舉步走入結界,行走間衣帶飄飛,瀟灑而性感。
獨留地麵尚未站起的人黯然神傷。
真田領著夢浮生和柳平康來到他經常光顧的一家專賣店。
老板是一個中年男子,身姿儒雅,帶著金絲邊眼鏡,不像是搞體育用品專賣。他笑容可掬:“真田君又來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真田點頭:“老板,我的這個朋友需要一個球拍。”
男人把小孩牽過,對真田說:“你們隨便看看,我帶他去那邊試試球拍。”
琳琅滿目的各色球拍擺放整齊。男人挑中一款紅色的球拍,他看這個小孩瘦小的身子,用這款應該合適:“你揮一揮這個球拍,看看合不合適。”
夢浮生不覺得球拍對比賽起到什麼作用,書上講的關鍵還是靠自身技術。但還是依言揮了一下。
“輕。”有些太輕了。網球部配備的球拍也輕,平時他訓練時,都是在腕部綁著鉛塊。
男人極微地挑眉,拿起旁邊的水藍色球拍遞給小孩。
“輕。”這麼多球拍一個個試,浪費時間精力,“拿最重的給我。”
這已經超過男人所想,小身板的小孩的力氣如此之大。遞給小孩的是一個銀白色的球拍,是成人中也算重的。
夢浮生拿起球拍,還是輕了點。
男人見夢浮生準備買下,驚訝不已。他不知道,夢浮生有真氣護體,體力耐力驚人,已經不是普通人可比。
那邊真田和柳平康分彆挑中一雙護腕,黑白雙色,很像情侶套件。
男人看到,揚眉,嘴角曖昧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