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言。
到了店裡,林玢柑說:“你先坐,我找找酒精和碘伏。”
說完她耳朵燒得更厲害了,店裡還沒有收拾完,板凳都還在箱子裡沒有拿出來,除了幾個在地上被踩扁的快遞盒可以坐在地上,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但周白溪沒說什麼,選了一個看起來乾淨些的快遞盒坐了下去。
林玢柑趕緊跑到櫃子裡麵拿東西。
見周白溪不介意的坐在地上,她便也隨手扯過一個墊在屁股下麵:“手。”
周白溪聽話的把手放在她手上,好冰!
凍的她打了一個寒顫。
周白溪有些抱歉的抽出手,放在嘴巴下麵吹氣搓了搓,沒再放在她手上,隻有些可怕的食指伸給了她。
林玢柑一邊給他專心上藥,一邊小聲的問他:“怎麼手變成這樣?”
溫熱的呼吸噴撒在他的冰涼的手上,他不由覺察的緊了緊手指,不再看她輕顫的睫毛和潤紅的嘴唇。
他抬頭望向她脖子後麵的尖骨,裝作隨意的樣子:“切菜不小心劃的。”
怎麼會劃得這麼深。
她上藥的突然頓了一下,失了重弄有些疼。
他小聲的吸了口氣,林玢柑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他很怕疼。
高中有一次他衝去食堂搶飯跑的急,沒踩穩步子從樓梯上摔了兩階。
當時兩人不太熟,她隻敢在後麵緊張的望著不敢上去扶,但看見他很快爬起來轉頭吼後麵的兄弟:“跑快點!!!快去搶飯!好痛跑不動了我靠。”
一張好看的臉皺成一團,眼角甚至泛起了點點淚光,給還在樓梯上的好兄弟嚇了一大跳,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跳下去問他傷到了哪裡。
他咬著牙,忍的很辛苦的樣子抽出了自己緊緊抱著的右手控訴到:“手都破皮了!疼死我了!”
好兄弟可能這輩子沒有這麼無語過:“周白溪你個大老爺們你至於嗎?我以為你手斷了呢,這就蹭破點皮,豬叫的和啥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怎麼比小媳婦還嬌貴的樣子?”
她放下心來,想悄聲路過,但又忍不住笑出了聲。
周白溪許是聽到了她的笑聲,皺眉小聲控訴:“我有多怕疼你又不是不知道,吼這麼大聲乾嘛。”
後來大學的兩人談戀愛的時候她還提起過這事兒笑的渾身發抖。
周白溪當時即無奈又覺得丟臉,邊捏她腰上的軟肉邊為自己辯解:“你根本不知道!我小時候被帶去看過醫生,我感官要比一般人靈敏很多很多,看起來隻是手擦破了皮,實際上就像掉了一塊肉一樣疼。你彆笑了!”
她順勢趴在他肩上緩了緩笑一副明顯不信的樣子,用手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背,一副小大人的語氣:“那我以後可千萬不能再讓你受傷了,小媳婦。”
繼續作死的後續就是她被人帶回了家,壓在身下捆住手,狠狠的撞了好多下。
直到她軟的連連求饒,說了好多遍老公親親,我才是小媳婦,才被周白溪勉強放過。
可這麼怕疼的人,手上裂開一條這麼可怖的傷口,卻隻去買了創可貼。
林玢柑心臟有些抽疼,她能察覺到周白溪的不對勁,但卻不知道從何處問起,隻能沉默著給周白溪塗好藥後打了一個漂亮規整的白色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