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多看她兩眼，也不逼她，沉默地帶著她去了一趟村裡老師的家。

進了門，爺爺見到人就開口說：“阿標啊，是這樣的，我這有兩個孩子要入學的。你看看，這事是怎麼辦的？我順便還帶了一個過來。”

被稱為阿標的男人，看著四五十歲，自見了爺爺就是樂嗬的。邊聽爺爺講話邊從褲袋裡抽出一盒煙，遞了一支給爺爺。

“楊哥，你以前就是當老師的，辦入學啥的咋還忘了呢？無非就是看年齡夠不夠，交個錢就完事了。”他邊說邊點起了煙。

爺爺也接下煙點了，吸了一口才回他：“人都老了，那還記這些事？再說了，當老師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不過聽你說了，我也懂了不是？年齡肯定是夠了，不然也不用辦入學了。錢是怎麼交啊？……”他們絮絮叨叨地聊了起來，周勤就被晾在了一旁。

周勤有些無措，隻好站在一旁四處瞄，自己摳手指。

“周老師，怎麼阿華要重讀啊？”門口傳來問話。周勤循聲望去。

是一個穿著藍色工服的女人拉著一個男孩走了進來。那男孩臉上還帶點肉，但又麵無表情，不知道該不該說他可愛。周勤正好和男孩對視了一眼，記住了他的模樣。

周標認出了來人，笑說：“年齡不夠不就是重讀嘛？早就說不要讀那麼早啦。不止他，你們那的阿雷也是呢。”

女人一臉懊惱，又說：“怪我。不過讀就讀吧，多讀一年也不難，就當打好基礎了。楊叔，你家什麼也有小孩了？”她看了看周勤，周勤便往爺爺也就是周楊身後躲了躲。

周楊回她：“阿滿前幾天帶回來的，說是就在這邊讀書了。”

女人聽了點了點頭，笑著對周勤說：“知道叫我什麼嗎？得叫錢姨呢。是這麼叫的對吧？楊叔。”她還問了一下周楊。

周楊笑說：“阿柯你還不知道嗎？那不就是叫錢姨。”他順帶拉了拉周勤，示意她喊人。

周勤喏喏地喊了聲錢姨，又躲了回去。

錢柯也沒說什麼，隻是將帶過來的男孩往前推了推，介紹道：“我兒子梁華，你們應該會是一起讀書的，認識一下。”

梁華當場就撲向了自己媽媽的懷裡，周勤也往後躲了躲。

現場的三個大人都笑出了聲，錢柯就拍了一下梁華的背，笑罵：“人家小姑娘害羞就算了，你個小夥子這麼怕羞啊？”梁華不吭聲，偷偷紅了耳朵。

周楊也對周勤說：“小姑娘也不能這麼怕羞，大方點才好。”周勤不看他，就低頭看地上。

他們三個又就著剛才讀書的事聊了一會，周楊才帶著周琴走了。

臨走前，周勤與梁華又對上了一眼，發現了他還紅著的耳朵，有點可愛。

隻是後來的周勤就再沒敢光明正大跟梁華對視了，隻敢偷偷看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