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特權,在男女主登場過後根本什麼用都沒有,不僅怪物會被那個腦殘男主朱厭吸引走,就連女主也一樣能讓他泯然眾人矣。
明明是他和女主兩個人跟這個怪物談判,怎麼被動手的隻有他?
“救………我………”
意識迷糊中,白肆唯一能夠求救的人隻有孟令玉。
這時的孟令玉淡淡看了白肆一眼,神色沒有一絲波動:“乾脆點,你希望我為你做什麼?”
怪物並不說話,隻是抱著懷裡的嬰兒,一層又一層的包裹下依舊看不太清繈褓裡的孩子,但是這次不同,伴隨著有節奏的鼓動,那些布條鬆了一些,孟令玉能夠瞧見那繈褓裡露出來的一小部分皮膚。
異常的白皙,與深色布對比強烈。
“其實,我是想殺了你。”
怪物喃喃自語道:“但是,他不讓我這麼做……既然你要去九樓,想過去,就要幫我完成一件事。”
孟令玉攢緊了衣服,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恨袁修吧。”
“恨……當然,”怪物停下動作,白肆也得以喘息,“他身上有東西讓我們不能靠近他,把那個東西毀了,我就放過你們。”
其實這個怪物的狀態很奇怪,和那些血肉交織毫無理智發瘋的怪物不同,它有自己的神智,思想,與其說怪物,狀態更接近於人類常理所說的那種鬼怪。
這是一種從進到療養院以來從未見過的新奇物種,而最重要的一點是——
它對於朱厭,並沒有那麼癡迷。
選擇下手的對象是白肆這點已經很驚人了。
雖然孟令玉不怎麼來這個療養院,但是通過觀察,那些怪物無一例外應該都是原本療養院的病患和醫護人員。
糟糕的精神狀態加上袁修瘋癲的實驗,不難想象療養院到底經曆了什麼。
如果說孟令玉在之前還有些不確定的話,看到白肆的那一刻她就完全明了了,袁修那個瘋子是通過朱厭那些無限再生的□□一步步改造侵蝕汙染著入住的病人。
不管白肆想給她表演怎麼樣的外在,但是太拙劣了,他已經完美繼承了朱厭骨子裡的愚蠢和傲慢,但又偏偏保留了他自以為的神智。
這樣造成的後果就是——
一個四不像的汙染物。
可就算是這樣可悲的存在,也多少繼承到了朱厭那種不管人鬼還是怪物都趨之若鶩的能力。
按常理來說,這個療養院裡的怪物如果要下手,在朱厭的影響下應該眼裡隻有白肆,徹底殺了白肆才對。
可它偏偏沒有。
多新奇啊,一個不被朱厭吸引蠱惑的怪物現在利用他想和自己交易。
孟令玉當然會同意:“我答應你。”
怪物滿意地鬆開了白肆,抱著那再也不出聲的嬰兒消散在黑暗之中。
“咳咳咳!!!!”
白肆覺得自己快死了,他狼狽不堪地趴在地上乾咳著,滿腦子都是劫後餘生的後怕。
這時,孟令玉走了過來:“還能站起來嗎?我們得趕快,這個怪物放過我們,不代表下一個還會放過。”
白肆艱難地爬了起來,痛苦,震驚,那一瞬間以為自己要死了的絕望,懊悔……
一切這些負麵情緒像一根尖利的箭直直紮進他那脆弱的心臟。
或許是心理素質太差,白肆整個人都有些神智混亂,他渾渾噩噩地爬起來,不做言語地走到孟令玉身邊,而作為旁觀者的孟令玉卻發現:他更像朱厭了。
原來隻是清秀的五官輕微的移動了一些位置,整個臉都變得精致驚豔了不少,乍看之下感覺沒什麼變化,可當仔細回看的時候哪裡都變了。
唯一不變的是那顆攝人心魄的淚痣。
白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的身體發著顫,大腦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閃過孟令玉輕柔抱著自己的影像。
而記憶裡,在孟令玉的懷抱中,自己是那麼滿足、安詳……
所有混亂瘋狂的思緒都彙聚成了一個尖銳的男聲,那個男聲在白肆的大腦中尖叫,等到白肆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喘著氣,和那些影像一樣用力地抱住了孟令玉。
就像在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