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男友他還不如一顆頭(1 / 2)

“據悉,近日坐落於城郊地處Y517連接線路段的‘修業心理療養院’因管理不當以及線路老化而發生一起爆炸事故。經核查,該事故已造成多人死亡,22人受傷,傷者已及時送醫院救治……”

電腦屏幕熒熒發亮,女主持的播報在房間裡回蕩,似乎為這一次療養院的事故定下了結論。

孟令玉睨了一眼就關掉了播報。

日子還是要繼續,回到自己的豪華彆墅後孟令玉一直以來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反倒是朱厭,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逃回來以後是話都不說,第二天直接又人間蒸發了。

不過這次和之前不同,朱厭好歹還記得寫一封信解釋了一下出門的理由,雖然很扯淡——

“我要去繼承遺產,等我有錢了再來找你。”

孟令玉一臉冷漠地將信紙扔到一邊。

隨即拿起了另一張紙,上麵寫著此次事故的失蹤名單以及警局內部的一份停職處分名單。

雖然袁修的屍體被燒到媽都不認識的程度,可相關司法鑒定工作人員還是從袁修的屍體內找到了刻有警局標誌的子彈。

所有的證據都被燒毀,他們根本不知道袁修到底做了多喪儘天良的壞事,但他們知道在現場擁有警局配槍的隻有燕子石。

所以現在燕子石是百口莫辯地迎來了自己的停職調查處分。

孟令玉放下那些資料,揉著自己微微發痛的太陽穴,不對勁。

失蹤名單上赫然寫著白肆的名字,而這幾天的清算下,孟令玉可以百分百肯定一點,金額對不上。

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人在資助袁修。

孟令玉有種什麼東西在超出自己控製的不安感,她抓緊了杯子,那雙潔白如玉的手表麵突然浮現出微青的血管,它們就像無數條小蛇一樣,在那層脆弱的皮膚下著魔一般癲狂地扭動。

孟令玉閉上了眼,巨大的寫字桌將她映襯的格外嬌小,可這都抵不住她那將近透明的蒼白的臉色,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

她睜開眼:“我想我需要一個新管家和新保鏢。”

忽然,一通電話打斷了她的設想,電話那頭傳來朱厭那一向吊兒郎當理所當然的口吻:“令玉!我在…喂!你們這破酒莊叫什麼名字來著?”

電話那頭變成了一個帶笑的老人聲:“尊敬的孟女士,這裡是森蘭酒莊,朱厭少爺成功繼承了森蘭酒莊的所有權,他希望您能到來品鑒森蘭酒莊最為自豪的美酒。”

孟令玉眯起眼睛:“是隻邀請我一個人嗎?”

“當然不止您,”哪怕看不見電話另一頭,她都能想象對麵是如何鞠躬行禮後說,“雖然我們很想為您提供最高端,最舒適的服務,隻可惜朱厭先生同時還邀請了一些他認為值得被邀請的人。”

“……可以冒昧問一句都有誰嗎?”

那邊還沒說,就傳來了朱厭不可置信的聲音:“令玉!你要拒絕我嗎?!”

“怎麼會呢,”孟令玉視線又落在了燕子石那個停職報告上,“隻要是你的願望,我一定會去的。”

掛斷電話後,孟令玉走到了窗口,她這棟彆墅的視野足以將遠處光怪陸離的城市儘收眼底。

“@#@¥*&……%¥#……”

細小的聲音在腦子裡宛如夏日的蚊蟲一般,嗡嗡作響。

所有的情緒就像被一層塑料薄膜阻斷,傳達到大腦的微乎其微,唯一能夠抵達的隻有一種,如果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大概是煩躁。

孟令玉討厭失控的感覺,無論是好是壞,她都要將所有東西掌握在手心,可是從袁修犯蠢開始,一切都偏離了軌道。

她給的東西是不應該這麼快失效的。

孟令玉無法控製般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玻璃倒映出她麵無表情的臉,忽然,她看向自己的倒影。

曾經,在她那久遠的、不願被想起的記憶深處,曾經有人對她說過:“你如果不笑的話看上去真的很冰冷。”

孟令玉盯著自己的鏡像,然後呆滯地扯了扯嘴角試圖露出一個她最熟悉的笑臉,可這個笑和冷笑沒什麼區彆。

恍惚間,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不冰冷又能怎麼樣?”

“咚——”地一聲,好像是什麼重物砸到地麵的聲音,孟令玉這才從過去的回憶中掙脫。

但閉上眼睛,不知怎麼地,孟令玉突然想起來了那顆頭顱和那些怪物在火中對她的微笑。

很可笑,沒有人比她更明白朱厭的本質是什麼,他就是個不懂愛的怪物,從某方麵來說孟令玉一直認為自己和朱厭才是絕配。

他們這樣的東西都不會有所謂的愛情,大家隻是交易。

可是……

為什麼她會一遍又一遍想起來那個怪物在火焰裡的笑容呢?

明明也不是朱厭中最好看的那一個。

它肮臟、惡心、醜陋、令人作嘔,一大堆畸形的器官,不管怎麼想,都應該是噩夢中的素材才對。

可是……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