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曜半天才緩過神,他摸著自己的脖子道:“那為什麼之前沒有這樣的畫作流傳下來?”
“蠢貨,你看這種東西可能會流傳出來嗎?”
說著勾玫唇角微揚,那是極為嘲諷的一笑,“這個花和玉也就隻有這麼點本事。”
“怎麼這麼說?他畫的……還挺可怕的。”
勾玫手裡點燃了打火機,跳躍的火光映照的那副肖像越發猙獰。
“你要知道,越有天分的畫家越能接觸到它的本質,剛剛你還需要湊近過來才能看懂他腦袋後麵的光圈是什麼,而真正優秀的畫家……”
她沒有把話說完,隻是看著那副畫,“真是沒用啊。”
一時間,葉陽曜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那個畫家了,他現在又不敢再看那副畫,眼神隻能慌亂掃過畫室裡掛著的其他畫。
忽然,一抹鮮紅吸引了他的注意。
“等等,那副畫是——”
勾玫抬頭望去,那是一副還未完成的畫作。
白色長裙的女人站在窗口,被風吹起的白紗窗簾在畫麵中竟像新娘頭紗一般柔美地勾勒出了女人朦朧的線條。
她的視線,她的所有思想,與其說是空白或者混亂,倒不如說都隻剩下了畫中那個女人。
明明整個畫麵都是模糊而美好的,包括畫麵中的光線都是如此的恰到好處,可偏偏——
女人如此朦朧的臉上一抹鮮紅破壞了所有。
它是如此醒目,如此特彆,甚至於一旦你發現那抹鮮紅之後再看這幅畫,所有的表達的東西都變了味。
朦朧是欺騙,白紗是葬禮,而那雙眼睛………
是死神的凝視。
這幅畫給勾玫的衝擊要遠遠大於那副朱厭的肖像。
甚至於一向冷靜的勾玫此時此刻感覺仿佛天旋地轉,她後退幾步扶住畫框不住地喘著氣,心臟在此刻不受控製地瘋狂跳動著,仿佛下一秒就能跳出嗓子眼。
葉陽曜對此發生的一切絲毫沒有感覺,他隻是覺得這幅畫給人感覺格外不和諧,但具體哪裡有問題他也並不清楚。
衝擊力更是遠遠比不上朱厭那幅畫像的。
奇怪?怎麼會這樣?
勾玫卻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衝擊一般摔倒在地上,她用儘所有力氣將手中的打火機扔到了葉陽曜跟前,用顫抖的聲音說:“葉……葉陽曜,快……快用這個……燒了朱厭那副畫………我………”
話還沒說完她就暈了過去。
隻剩一臉懵逼的葉陽曜不知所措地看著打火機,他在心裡哀呼:不是吧大姐?我看不了朱厭那一幅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把事丟給我?為什麼你不燒朱厭那一幅畫啊!!!!
葉陽曜感覺自己頭已經開始痛起來了,現在的局勢很離譜,這是什麼對人武器,整個畫室,一副對他特攻,一副對勾玫特攻,要是他們還帶了彆人是不是也要對其他人特攻?
“嗡嗡嗡——”
震動的聲音響起,葉陽曜低頭發現,響起來的不是彆的,而是漫畫更新的提示。
不行,現在不是可以安全看漫畫和論壇的時候,葉陽曜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機會不會暴露給這群稀奇古怪的npc,總之上次死亡教會了他凡事不要操之過急。
他低下頭,不管怎麼樣,都得先完成任務再說。
忽然,已經昏迷不醒的勾玫身上傳來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
“勾玫?勾玫!”
葉陽曜打著膽子靠近:“那什麼……您是哪位?”
聽到他的聲音,聯絡器那頭沉默了一下,好像又換了個人,“是你啊葉陽曜,還記得我嗎?你可以叫我Boss。”
“啊!我記得!”
“現在的情況怎麼回事?能說明嗎?”
葉陽曜眯起眼睛,一時打不定主意,可瞞著不說感覺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沒辦法看朱厭那副畫,燒畫的任務完成不了,汙染度絕對不能再增加了。
“是這樣,我們來到了花和玉的畫室,在這裡我們發現了一副巨大的朱厭畫像,而我出現了汙染反應,無法直視。”
聯絡器那頭的聲音依舊是不緊不慢,“這我當然知道,不過據我所知,勾玫是不會被緊緊一個畫像汙染的。”
“除了朱厭的畫像,想在這裡我們還找到了另外一副……很奇怪的,女人的畫像。”
“勾玫就是在看到女人畫像後暈倒的。”
那邊的聲音忽然急促了一點:“你說他暈倒了,那你呢?你怎麼還醒著?”
“我對女人的畫像沒有任何反應。”
“……這樣,你想辦法,將女人的畫像連同朱厭的畫像一同撤出現場,我們這邊會派人接應你,待著彆動就行。”
“哈……”
葉陽曜瞪大了眼睛,最後想了想,想出了一個絕美的辦法:他用女人畫像蓋著朱厭畫像不就行了嗎?!
他真的,怕不是個天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