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話裡的意思？”

白肆跌坐在地上，“我懂……可……這樣也有一些說不通的地方。我明白你想表達的，有可能一開始我們的方向就錯了，但是……怎麼解釋孟令玉對沈覓的態度？還有她和祭司見麵說的那些話？”

“就連我們兩個這種外人都知道，讓這麼一個怪物跑出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那既然可以把它封印，為什麼封印外不做任何的加固呢？為什麼就沒有人想到祭品會出問題呢？明明為了封印他付出了那麼多，甚至為了保證儀式的準確性，就連那個祭司看上去都賦予了超乎常人的壽命，就沒有彆的手段了嗎？”

“我們兩個在看漫畫的時候產生了一個很重要的誤區，那就是漫畫的作者也許會偷懶畫模板臉，但是回憶裡麵很明顯就是故意把路人畫成沈覓的臉啊！”

“如果這個世界可以神通廣大到這種程度，所有的npc都是可回收資源，死掉的人都不需要去管反正他們會複活，出現在其他地方，擁有其他人生……那你還覺得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嗎？”

“也許漫畫的世界……不需要邏輯……你看就像我們這些參賽選手死去了可以複活，能殺死我們的隻有人氣投票的排名……甚至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職業姓名性彆！這不是很正常嗎？這裡可是漫畫啊！”

燕子石搖頭，他目光沉沉地盯著白肆，“那我問一點不正常的好了，其實這個問題，冉夏之前問過我。”

“白肆，在參加這個比賽前，你真的就叫白肆嗎？”

白肆呆住，隨後像是掩飾一般笑出了聲，“你現在是想問我的真實姓名嗎？”

燕子石歎氣，“你還是沒懂我是什麼意思，我也無意去打探你在現實生活中的身份，但或許你還記得一開始係統給我們說的話嗎？”

“它說：我們是現實已經死去的人。得到了一次新的機會。隻有在人氣投票中打敗所有人拿到第一，才可以擁有回到真實社會起死回生的能力。”

“在冉夏問我之前，我好像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我要這麼努力地回到現實？和……我是怎麼死的。”

“現在我問你，白肆，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死的嗎？”

白肆愣住，他不由自主地抱起了頭，腦海中仿佛有一把利刃從中將那脆弱的腦殼劈開，隨後被瘋狂攪拌，讓其產生了一種暈船的惡心感。

天旋地轉。

但是白肆此刻卻無比清醒，對啊，他……他是怎麼死的？

眼前突兀燃燒起了一片藍色的火海，白肆甚至能聞到頭發被燒之後發出的那種類似於臭雞蛋的味道。

對……有一場大火……

白肆的耳邊響起了尖叫，他喃喃道：“我記得……我在一場大火裡……”

可是，白肆現在覺得自己很混亂，他當然知道白肆不是自己的真名，這個名字本來就是他為了測試他們這群參賽選手能不能取代npc劇情的，甚至於………

等等，可如果他不是白肆的話，那他是誰？

他原來的名字是什麼？

“……哈。”白肆一下子笑了一聲，“我自詡自己比你聰明，沒想到最蠢的人居然是我。”

聲音響徹在二人之間，雖然空間有限，可那自嘲的聲音在燕子石聽來無比空洞而森然。

最後，他顫抖地說出了燕子石的猜測：“或許……我們和那些npc沒有任何區彆。”

白肆歎息般閉上了雙眼，不甘與憤恨如同一把利刃將他魂魄割裂成兩半，所有那些強烈的感情忽然又如煙霧般散去，他睫毛劇烈顫抖，“不對！你說的這個不對，如果我們也是NPC的話，那些看我們的觀眾是什麼？”

燕子石搖頭，“或許我們隻是能看到讀者評論的NPC呢？”

“不，你沒有懂我的意思。”

白肆搖頭，神情又堅定了幾分，“如果是一個作品，它被塑造出來就一定是有原因的，至少表達了作者的某種思想，或者他想要讀者看到的東西。”

“但是你仔細想想，我們從開始到現在經曆的一切，漫畫裡的所有……”

正當他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了什麼其他的聲響，白肆不由頓了一下，沒有把話說完。

白遙出現在了眼前，他那張漂亮的臉滿是冷漠，猶如看蟲豸一般的眼神在白肆和燕子石，“你們在乾什麼？”

“……”

白遙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他微微眯起雙眼，“從剛剛開始你們兩個的話就一直沒有停過，又說到了令玉………你們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