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顫抖著嘟囔了幾句,織田作之助沒聽清。
“什麼?請大聲一點,我沒聽清。”
織田作好歹記得他們之間並沒有直接衝突,鬆了大部分力道,隻維持在不會讓男人掙脫的程度。
“先生,我叫鮑爾,我說、我從沒見過您。”男人提高音量,抖著嗓子道。
織田作之助詫異:“那你跑什麼?”
——你以為我想跑嗎,那不是怕你用槍崩了我?彆以為我沒看見,剛剛風吹起來的時候,你藏在懷裡的槍柄露出來了!
鮑爾靈機一動,大聲道:“……您長得過於英俊,又高大又威武帥氣,我沒臉出現在您麵前!!”
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無語,鬆開男人:“是我衝動了,抱歉,你是否有受傷?”
“沒有沒有!!”鮑爾頭甩的像撥浪鼓一樣,膽戰心驚又小心翼翼地道:“沒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嗎……”
織田作之助側身讓出道路,鮑爾按捺著狂喜,一邊偷偷揉手,一邊縮著脖子從紅發男人麵前離開。
織田作之助若有所思地看著男人的背影,倏地出聲:“請留步。”
鮑爾大駭,僵硬著回頭:“怎、怎麼了?”
織田作之助快步上前,愧疚道:“你的手臂一定扭傷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我自己揉揉就好!”
“不行,這是我的錯,我會賠償醫藥費的。”
“真的不用!!”
“要的。”
織田作之助眉頭一皺,問道:“你為什麼好像很抗拒我?”
正不斷掙紮的鮑爾再度僵住,乾笑道:“您的錯覺……錯覺……啊!是因為您又強大又英俊,我不想跟您站在一起……對!我自卑!!”
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隻是天然,又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借口還是聽得出來的。
他微微眯眼,懷疑地打量著眼前人。
鮑爾心底一涼,半真半假地說:“其實,我是被你懷裡的手.槍嚇到了……”
織田作之助頓時恍然,根據哥譚的淳樸民風來說,鮑爾的警惕並不奇怪。自以為弄清真相,織田作之助更加內疚了,連忙把人送到最近的診所,又堅持送他回到家。
“你是傑森的鄰居啊。”織田作之助驚訝地盯著鮑爾看了一會兒,才借著與那天同款的老頭汗衫,翻出早被遺忘的記憶。“啊,你是那天的……”
鮑爾的冷汗早就打濕了脊背,他討好地笑笑:“先生,您放心,我懂規矩的,我什麼都沒看見,也誰都不會說的。”
?這話說得,他明明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啊。
聽懂男人潛台詞後,織田作之助越發茫然,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完了,我要被滅口了。
鮑爾心中越發悲痛,在生死關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飛快提議:“先生,您不是在找房子麼。您看我這間公寓如何?我正好最近要搬家,不如出租給您!”
找房這件事,是在回程的路上,織田作之助說的。
織田作之助一愣:“這……”
鮑爾飛快道:“請務必收下!!!”
*
“……事情就是這樣,正好鮑爾先生要搬走,我就租下了這間房。”
傑森:“……”
織田作之助:“他說要去彆的地盤闖一闖,缺點啟動資金。”
“說起來,鮑爾先生真是個好人啊。他知道我沒多少錢,愣是用最低價租給我了。”織田作之助感慨道。
傑森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肩膀聳動著,似乎在憋笑。
“啊……我的咖喱快要糊了。”
紅發男人神色一凝,倏地回頭,箭步衝回廚房,趕在糊鍋前兩秒關掉爐灶,搶救咖喱成功。
不遠處的屋外,傑森再也忍不住,噗嗤噗嗤笑出聲。
鮑爾哪裡是好人啊,以前還仗著人高馬大的身材欺負過他來著。
聽說織田作找上門那天,用眼神嚇退了一個男人,還當著他的麵開了槍。
這個人就是鮑爾吧。
估計是怕織田作殺人滅口才急著跑路的,低價出租也隻是為了討好織田作。
結果織田作都忘了對方是誰,笑死。
所以織田作這幾天早出晚歸,是去湊錢租房和搬家?
傑森笑到臉疼渾身疼,後知後覺地緊張起來。
糟糕,他身上還留有淤青,等下還要去跟織田作吃晚飯,這怎麼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