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林煜毫不吝嗇地表揚。
季宸汐對此發不表意見，問：“你不是雄鷹院的，來這裡做什麼。”
林煜誇獎：“好眼力。”
“……”
季宸汐道，“回答我的問題。”
雖然是學長親自提問，但林煜不太想回答。
不為彆的，一是他禮物已經遺失，二是他如果暴露自己是為了學長而來，那麼就不得不提及理由、提及自己上次那回暈倒的事。
學長看上去已經完全忘了，他怎麼可能想不開再舊事重提。
在學長麵前暈倒這種糗事，有一次就夠了。
因此林煜隻笑：“那麼關心我？”
季宸汐偏頭去看林煜後腦勺，心想自己應該沒有打過那裡才對。
“如果那麼想了解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這裡不是地方，想喝下午茶嗎，我請客……”
對於這番喋喋不休，季宸汐充耳不聞。
既然對麵人不願說實話，他也不打算再多問。反正他對於那所謂的職責，並沒那麼看重。
“不回去嗎。”
聞言，林煜一下子止住話：“你送我？”
季宸汐不置可否。
既與學長交換姓名，對方又要送他，林煜欣然接受返程，不再執著於下午茶。
兩人一同走近門旁。忽然這時，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邊傳來，接著病房門被猛地掀開。
“老大！”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徐明風塵仆仆闖進來，一眼瞧見林煜，當即哭天搶地：“太好了，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久！”
林煜壓根已經忘了徐明，以為對方先回去了，沒想到會突然冒出來。
“你怎麼會來？”
與學長的二人世界被打擾，林煜很不爽。
徐明壓根沒注意林煜情緒變化，尚且沉浸在找回林上將兒子的慶幸中，一把鼻子一把淚。
“我看你們打得太狠，打算去找老師。可雄鷹院的老師見我是聯邦人，都不搭理我。沒辦法，我隻能先回火槍手院，碰見了你們班主任……”
秦教官？
林煜腦子一嗡。
當然了，他一介校霸，自然不會害怕這區區一名老師。隻是這個秦教官比其他老師性情都要古怪。前腳剛提不準他們接觸控製器，自己後腳就犯，還犯到了病床上。要真讓那人知道了，後果很麻煩。
當然了，身為一介校霸，他沒有在怕的。
不過身體已經先於了情緒，他一把拎起跪在地上哭天搶地的徐明衣領：“你跟教官說了？”
徐明眨巴眨巴眼，淚眼婆娑。
林煜攥衣領更緊：“說！教官到哪兒了？”
“那個，我……”
徐明喏喏張開口，尚未回話，又聽得門外一道腳步聲。
“他沒說。”
來人音色更為熟悉。鞋底踩過光滑瓷磚，最後停在了門旁。
“我攔下來了。”
聽見聲音，林煜一愣，抬眼看去。
是傅文霍。
他劇本中原本該成為“反派炮灰”的人物。
傅文霍完全不知林煜心中對自己的解讀，俊朗的麵孔帶著沉色。
“你不是來‘英雄救美’的？怎麼把自己救病床上去了？”
林煜現在完全不知，究竟是秦教官麻煩、還是傅文霍更麻煩。
這個人，怎麼可以當著學長麵暴露他的計劃。
林煜小心翼翼瞥了眼學長。對方同樣望著剛現身的傅文霍，表情平淡，不知是否理解到了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哈哈，原來如此。”
林煜強裝鎮定起身。
總之，既然秦教官沒來，那接下來的事都好糊弄了。
“小傅啊小傅，你這可真是多此一舉。”
傅文霍皺眉。
“教官來不來又有什麼關係，”林煜抱臂，“以為我會怕麼。”
傅文霍看了眼徐明已經皺皺巴巴如同醃菜的衣領，沒有發話。
“不過我已經沒事了，都是一場誤會。你們可以回去了。”
林煜迫不及待要將這兩人趕走，免得打擾他與學長的二人世界。
徐明也終於從剛才的激動中鎮定下來，怯怯問道：“你呢，不跟我們走嗎。”
“我……”
林煜剛要說自己與學長還有事，卻被打斷。
“既然你同學來了，就讓他們送你回去吧。”季宸汐音色依然冷淡，“我先失陪了。”
林煜嘴巴張大，眼睜睜看著季宸汐走近門旁。
傅文霍望著來人，沒有避讓。季宸汐瞥了他一眼，要往旁去，傅文霍同時側身，再一次擋住了人。
季宸汐終於開口：“還有事麼。”
傅文霍：“你認為呢。”
“……”
“既然這裡隻有你一個人，那麼我可以認為，是你把我表弟弄傷的吧？”傅文霍道，“帝國人，隨便對聯邦民眾出手，知道後果麼。”
“……”季宸汐道，“表弟？”
傅文霍：“怎麼。”
季宸汐：“不愧是親戚。”
傅文霍微微眯了下眼。
“現下聯邦和帝國之間的局勢，我想各位都很明白。”季宸汐咬字帶著好聽的口吻，“如果真要追究，你的表弟特地跑來雄鷹學院的意圖，也很值得探究。”
他的語氣總是淡淡的，分辨不出情緒。哪怕是說出這種挑釁的話語，也完全不會令人覺得反感，倒更像是照本宣科。
“學長！”徐明在一旁忍不住解釋，“老大他是因為……”
“夠了。”
林煜製止了徐明的話。
開什麼玩笑，事情都發展到這種地步了，要是讓女主知道自己是專程來找她、結果反被狠揍一頓，那豈不是太丟臉了麼。
倒不如就這麼將錯就錯，還能顯出自己的幾分神秘。
林煜狀似深沉：“不必提了。”
徐明：“老大……”
季宸汐和傅文霍同時看向林煜，又同時收回。
傅文霍大約也知繼續在這裡糾纏下去不好，而且個中細節，他還得再問一下林煜，因此終於讓開了位置。
季宸汐自然也順著台階下，剛要離開，卻又被喚住。
“學長。”
音色清澈爽朗。
他回過頭，瞧見林煜對他扯開笑。
“我們還會再見的。”
“……”
季宸汐沒有對此做出回應，離開了。
林煜爽朗的笑容一直持續到學長徹底消失不見。當再也看不見對方身影後，他嘴角撇下，轉身一把勾住徐明脖頸，惡狠狠道：“早不來晚不來——”
偏偏在學長要送他的時候來！害得他都沒能跟學長說上幾句話！
他發泄著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