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一天的啞巴。
因為我跟蘇過秋打賭了,他說我的話這麼多,絕對不可能一天不說話。
我不服氣,心想不就一天不說話嗎?也沒有很難啊。
蘇過秋就說,如果今天我說了話,就是輸了,接下來一個月,輪到他洗碗的時候都由我來洗。反之,他來幫我洗碗。
我一定不能輸!
為了防止我偷偷說話,這一日,蘇過秋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不跟師父師娘說話不難,因為蘇過秋將我們的賭約說出去了,師父師娘表示尊重理解。不跟慕拂衣和周遊說話也不難,他們知道我不能說話之後,都很高興,可能是覺得耳邊清靜了。
但是,不跟溫逢九說話就有點難了。
蘇過秋一直跟著我,我一直跟著溫逢九,我想等蘇過秋去茅房的時候,偷偷跟溫逢九說幾句話。溫逢九不會出賣我,蘇過秋什麼都不會知道。
但是蘇過秋也很了解我,他知道我打的什麼主意,所以他要去茅房的時候,也拉上我去茅房了。
我的計劃失敗了。
我決定躲在房間裡,不見溫逢九了,隻要見不到溫逢九,我就可以不講話,這樣我就不會輸了。
可是蘇過秋道:“躲著不能作數,不見到人當然就不會說話了,這樣你一定會贏,你勝之不武。”
無奈,我隻能從房間裡走出來,在溫逢九的麵前晃來晃去。
溫逢九問蘇過秋:“賭了什麼?”他不知道我們的賭注。
蘇過秋告訴溫逢九了,溫逢九問我:“這麼不想洗碗?”
我將頭點得跟搗蒜似的。
溫逢九笑道:“不想洗碗,你還跟過秋賭?”
他這樣說,就是斷定我會輸了,我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我想到了賭約,立刻又閉上了嘴。
“小憶以為他能贏。”蘇過秋將我的心裡話說出來了,但他也用上了不相信的口吻。
我將嘴抿得很緊。
溫逢九道:“你不說話,我很不習慣。”
我眨了眨眼,意思是我也沒辦法呀。
溫逢九又道:“小憶,你說話吧,輸了也沒關係,我幫你洗碗。”
“大師兄你偏心!”蘇過秋睜大了眼睛,“怎麼不說幫我洗碗?”
溫逢九道:“小憶輸了,我幫小憶洗碗,不就是幫你洗了嗎?”
我看蘇過秋的眼珠子轉來轉去,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他想著不管誰來洗碗,不用他洗就可以,可他又不敢讓溫逢九幫他洗碗,所以他在猶豫。
我拉了拉溫逢九的袖子,意思是不用,我不會輸的。我自己不想洗碗,也不想讓溫逢九洗碗。
現在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再堅持一個晚上,我就能贏了。我努力不說話這麼久,可不是為了讓溫逢九洗碗的。
蘇過秋終於想出答案了,他擺擺手道:“不了不了,師兄不必洗碗。還是按照賭約來吧,小憶要是輸了,就讓他來洗,他要是贏了,就由我來洗。”
溫逢九笑了笑,沒說什麼了。
吃完晚飯後,慕拂衣去洗碗,我跟著溫逢九去看書,蘇過秋坐在我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