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點了點頭。
慕拂衣道:“玲兒,我把你帶上去。”說著,慕拂衣抱著玲兒,也躍上了屋頂。
玲兒坐在我旁邊,慕拂衣坐在玲兒旁邊,她帶玲兒上來了,也就不下去了。周遊和蘇過秋見狀,也都爬到屋頂上了。
我道:“你們怎麼都上來了?”
蘇過秋開玩笑到:“怎麼,這間房子是你小憶蓋的,我們都不能上來?”
慕拂衣笑道:“李小憶?他什麼時候改了名字?”
蘇過秋道:“其實他一直都叫李小憶,隻是他覺得中間那個小字太幼稚了,所以騙了我們所有人,說他叫李憶。”
我哼了一聲:“我本來就叫李憶!”
蘇過秋假裝聽不見:“李小憶。”
慕拂衣接著道:“李小憶。”
周遊也說了句:“李小憶。”
玲兒因為比我小,不好直呼我的名字,便做了個口型——李小憶。
我隻能扯住溫逢九的衣袖,道:“師兄,他們都欺負我!你快幫幫我。”
蘇過秋喲了一聲:“李小憶說不過人,還請大師兄幫忙呢。”
溫逢九道:“好了,你們彆再笑小憶了。”
有人撐腰,我便有了底氣:“就是就是,你們都不準再笑話小憶了。”
慕拂衣道:“看在師兄的麵子上,就放過李小憶吧。”
周遊點了點頭:“好,我們放過李小憶。”
我捂住了耳朵,不想再聽他們講話啦。都是一群壞人,都在取笑我,隻有溫逢九是真心對我好。
我讓溫逢九捂住我的耳朵,將手捂住玲兒的耳朵,道:“玲兒,你可彆跟師兄師姐他們學壞了。”
慕拂衣笑道:“你捂住玲兒的耳朵,再跟她說話,這是想讓她聽見呢,還是不想讓她聽見呢?”
我立刻鬆開手,道:“當然是不能聽見你們的話,隻能聽見我說的話。”
玲兒捂著嘴笑,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
慕拂衣道:“我看啊,玲兒要是不想學壞,離小憶遠些就可以了。”
我道:“師姐!連你也欺負我。”
慕拂衣道:“怎麼?我不能欺負你?”
我道:“你是這裡最好的師姐,當然不能欺負我。”
慕拂衣問:“我是哪裡最好的師姐?”
我道:“當然是這裡。”
慕拂衣道:“這裡就隻有我一個師姐,我當然是最好的,還用你說?”
我隻能再次扯上溫逢九的袖子,滿臉委屈。
溫逢九道:“好了,再說下去,小憶就要哭了。”
我道:“我才沒有要哭呢。”
慕拂衣道:“好了,不要哭,不欺負你了,我們換個人欺負。”
我將視線落在蘇過秋的身上,周遊和慕拂衣也轉了個頭,嘿嘿,此仇不報,更待何時?該是我出口的時候了!
蘇過秋捂住了耳朵:“不聽不聽,和尚念經!”
我們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樹上的鳥兒估計也覺得我們聒噪。後來我們講到嗓子累了,便齊齊閉上了嘴,安安靜靜地曬太陽。
最親近的人都陪在身旁了,哪怕什麼話都不說,我們也是幸福的,我時不時摸摸玲兒的頭發,然後被慕拂衣打掉手,我將手伸到溫逢九的眼前,溫逢九看著上麵並不存在的紅印,幫我揉了揉手。
我們的師門雖然建在山上,但是離城鎮也不遠,坐在屋脊上,可以看見許多東西。
近一些,我能看見拂弄著屋瓦的流蘇葉,鬱鬱蒼蒼的藤蘿,參差的古樹,青綿綿的群山。
遠一些,我能看見婉曲的街道,人來人往的集市,塔廟頂上的釋迦牟尼像,煙霧繚繞的小食店。
此刻廟堂無事,江湖無事,不管怎麼看,都是一片祥和寧靜。
我想,要是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