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睡覺的時候,我跑到了溫逢九的房間。
溫逢九看見我,也不驚訝,他熟練地從櫃子中拿出我的枕頭,放到床上。
我道:“你怎麼知道,我想跟你一起睡?萬一我隻是想來跟你說說話呢?”
溫逢九笑道:“你想些什麼,我會不知道嗎?”
我道:“你不能知道,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我們兩個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從未分離,他知道我在想什麼,我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可知道和說出來,那是不一樣的事情,所以還是默默知道比較好。
我爬上了床,在裡側躺下,溫逢九吹滅了蠟燭,在我旁邊躺下了。
我滾過去,抱住了他溫熱的身體,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
溫逢九的手撫上了我的背,他道:“我知道。”
我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喜歡你,不是一般的喜歡,是很喜歡很喜歡。”
溫逢九道:“我知道。”
我道:“不止是很喜歡很喜歡,甚至喜歡到快要瘋魔了,這你也知道嗎?”
溫逢九還是那句話:“我知道。”
我道:“你真的什麼都知道?”
我用了疑問的語氣,但我知道,我想說的是肯定的話。
溫逢九道:“我說了,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
我道:“那你知道,我現在很想……親親你嗎?”
溫逢九“嗯”了一聲,道:“給你親。”
我問:“親哪裡都行?”
溫逢九道:“哪裡都行。”
我的笑容咧到一半的時候,溫逢九補充道:“你現在親了我哪裡,等會我都是要親回來的。”
我的笑容凝固了,道:“這叫睚眥必報?”
溫逢九道:“不,這叫禮尚往來。”
我道:“可我沒說,我也要給你親啊。”
溫逢九道:“嗯?”
我道:“你要聽我的話,我可以親你,但是你不可以親我。”
溫逢九道:“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我心虛道:“這是小憶門子的道理。”
溫逢九道:“小憶門子,可真是霸道啊。”
我道:“就是,他們那個門子就是很霸道的。”
我這樣說,好像那個人不是我自己那樣。
溫逢九不說話了。
我問:“你要聽我的話嗎?”
溫逢九道:“好。”
我道:“真的嗎?”
溫逢九道:“你想聽我反悔嗎?”
我自然是不想的,我小心翼翼道:“那我開始親你了?”
溫逢九“嗯”了一聲。
我抿了抿唇,借著窗外的月色,將唇貼到了溫逢九的下巴上。
我親到溫逢九的那一刻,便醒過來了,這明明不是什麼噩夢,但我卻大口喘著氣,好像剛剛被狗追了十條街那樣。
瘋了,我瘋了,我真的瘋了,我徹底瘋了。
我之前從來都不會做這樣的夢,哪怕我想過親親溫逢九,但我沒做過這樣的夢。
我能怪什麼呢?我隻能怪蘇過秋給我看的話本。
當然了,這回我學會講道理了,這不能怪蘇過秋,若他知道我看完那些東西之後,滿腦子都是溫逢九的話,估計也不會讓我看了。
怎麼辦哪?
在此之前,我對此事懵懂極了,從未特意想過,我與溫逢九的關係還可以再進一步。
他是我的師兄,我的哥哥,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的知己,除此之外,他還可以是我的情人。
他想當我的情人嗎?他想與我變成更加親密的關係嗎?我不知道,雖然我想,他應該也是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