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隻覺得心曠神怡，精神煥然一新。

真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演出！

難怪郢楚信仰神巫，任誰看到眼前這幅景象都會覺得鳳凰是真實存在的。

散場後吳仁清走過來笑吟吟地看著賀木子和白耐冬：“怎麼樣？”

賀木子感歎：“太震撼了。讓人不自覺就對未來充滿希望。”

一言不發的白耐冬突然往石壇上擠，吳仁清嚇了一跳。

身著神巫服飾的巫師出現在白耐冬麵前攔住了她，冷然道：“無關人員不能隨便上石壇。”

白耐冬意識到自己的不妥，鞠躬賠禮：“抱歉，剛剛看入迷了。”

見白耐冬折返，並沒有和巫師起衝突，吳仁清才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吧？是不是嚇著了吧？”

白耐冬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若有所思：“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們。”

客棧魚龍混雜，吳仁清的父母還在街上遊玩，三人便來到吳仁清家中。

白耐冬並不直入主題，而是先問了一個問題：“藤蘿莊是什麼地方？”

吳仁清起身檢查外麵沒人並且關好門窗才開口：“不管你是從哪聽說的，以後藤蘿莊這個名字千萬不要在郢楚提起。”

賀木子和白耐冬麵麵相覷：“為何？”

“郢楚雖是兵權神權分立，但是兵權和神權相互支持，從不僭越。曆史上有一個將軍王曾經想吞並神權，手段過於殘忍遭到了人民的抵製，成為曆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的被廢黜的將軍王。廢王失敗後帶著自己的手下逃到郢楚最與世隔絕的地方，藤蘿穀。那裡本就怪石嶙峋，加上廢王精通排兵布陣、奇門遁甲，能最大化地利用地形，從此便在裡麵安營紮寨，再不出來。剛開始將軍王派人盯著他們，但很多年過去了，廢王後代從不進犯郢楚，將軍王和其約法三章後便撤銷了藤蘿穀外的駐軍，並允許本地人和他們少量的貿易往來。從此藤蘿穀改名為藤蘿莊。郢楚人都對此地都三緘其口，你們身為外地商人提起這個名字如果被聽到了是會被抓起來的，有謀反之嫌。”

白耐冬便將前天晚上的事情細細道來。

賀木子與吳仁清大驚，若不是出於對白耐冬的信任，幾乎以為這是杜撰的民間誌怪故事。

吳仁清推理道：“既然賬簿上涉及的金額這麼巨大，很有可能是誇父果。你在西廂房看見的也能佐證這一點，誇父果應該在通風的地方保存，而不應該放在箱子裡，除非方便運輸。”

賀木子沉吟：“有道理。可是這個故事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今天我們看到了，萬老板明明沒有死。”

白耐冬點點頭：“除非那並不是真的。就像祭祀上的鳳凰。”

賀木子恍然：“你的意思是幻覺？啊！我的確記得萬老板說過——”

「我原也以為是進賊了，但是什麼東西都沒丟，哦！除了被燒毀的書畫。」

“——如果你在幻覺中誤將畫認成人，那就說得通了！”

“我本來一直不解，但是今天的祭祀的氣味實在太熟悉，讓我有了一個猜想：晨昏光線幽暗，視覺本來就容易被誤導，再加上讓人神智不清的香味，就會扭曲現實意識。”

賀木子表情複雜：“照這樣說......誇父果汁液可以祛痛，燃燒可以致幻？唔.....太不可思議了。”

白耐冬表示讚同：“的確，所以保險起見，需要實驗驗證，重複剛剛祭祀上的步驟。不僅需要準備好燃燒的畫和誇父果，還需要找個合適的地點：有水可以隔絕香氣，防止失控，並且離人較遠，不能危及城裡的普通人的安全。”

吳仁清忙道：“這好辦，我恰好知道郊外有一個池塘完美符合你的要求！”

三人又詳細討論了一下，準備好必要的東西，除去身上的武器防止陷入幻覺後失手傷人。

賀木子額外準備一個帶繩子的鐵籠，果核將在鐵籠裡被點燃，繩子係在自己的手上，這樣方便入水後拉動繩子將果核熄滅，作為第二道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