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總是過的很快,蒼瀾高中二年級的時候就決定考東京大學。
"我想考東大。"蒼瀾一邊吃飯一邊對母親說。
"哼。你能考得上東大?"母親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
蒼瀾臉上沒什麼表情,她已經逐漸習慣了母親的態度。
蒼瀾學習一貫的漫不經心,在最後一年卻格外努力,甚至森都覺得蒼瀾過於用功了。
蒼瀾記得,那天極其炎熱,她在考完試之後一直賴在森家不走,森在申請國外某學校,每天忙的腳不沾地,蒼瀾就在她家躺屍,因為實在不想看見母親的臭臉,錄取通知書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蒼瀾興高采烈的接過錄取通知書,腦子裡卻想的是母親知道她一向看不上的女兒竟然考上了名校,臉上該是什麼表情,想想她就有種愉悅的感覺,她拿著錄取通知書,往家裡走去。
她走到家門口,卻完全愣住了,幾個工人正在打包東西,門口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矮小男人。
"你們在我家乾什麼?"蒼瀾脫口喊道。
穿西裝的矮小男人看見蒼瀾,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種傲慢又虛偽的笑容,他走到蒼瀾麵前,笑道:"你就是月城小姐吧?"
"我是。"蒼瀾皺眉。
"您母親賭博欠了一筆錢,現在已經決定把房子抵押給我們了。"男人笑道。
"什麼?"蒼瀾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哪有空和您開玩笑啊。"男人臉上嘲諷的神色更甚了,"除了房子之外,您現在還欠我"男人拿出賬單來看了看,"1933400日元。"
"你在說什麼?欠的錢是我媽欠的,你憑什麼說是我?"蒼瀾叫道。
"您看,上麵寫著您的名字。"男人把賬單遞給了蒼瀾。
蒼瀾完全愣住了,就像是被憑空抽了一個耳光,她隻能聽到耳朵裡發出的嗡嗡的聲音。
那個欠條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她月城蒼瀾的名字。
是母親的字跡。
月城蒼瀾知道母親不喜歡她,更喜歡作為男孩子的慈郎,但是她還是難以相信,難以相信真的有母親,會害自己的孩子,以自己的孩子名義去借錢。
那天下午下起了瓢潑大雨,蒼瀾在每一個母親可能去的地方尋找她,她來到了母親做助理的事務所,母親買便當的超市,母親買衣服的商場,所有的地方她都找遍了,沒有母親。
渾身濕透的蒼瀾,在路邊蹲下,棕色的頭發完全淋濕了,緊緊的貼在頭上,她該怎麼辦?她能做些什麼?怎麼會有人,用自己的女兒的名義借錢,怎麼會有人,為了自己不顧自己女兒的前程?她該怎麼辦?她才剛剛高中畢業,她要怎麼支付這筆錢?
手裡的錄取通知書被捏的皺皺巴巴,很少流淚的她,眼淚落在了通知書上。
"蒼瀾,蒼瀾。"森的聲音。
她驟然抬頭,去看森,森穿著黑色的西裝和短裙,她想起森今天有麵試,她舉著黑色的傘,低聲喊著蒼瀾的名字,她一雙深黑色的眼睛,看著她。
她猛的站起來,一把抱住了森。
"蒼瀾,彆哭了,還有我。"森的聲音安寧而且溫和。
森幫助蒼瀾支付了這筆錢,蒼瀾執意給森寫下了欠條,並且承諾四年之內一定會還完。
大學生活就這樣開始了,蒼瀾選擇了新聞與傳播的專業,蒼瀾的大學生活簡單而且枯燥,每天上學、放學、和森打電話、和白歌打電話、和鳳打電話還有兼職。
一開始,蒼瀾在咖啡店和便利店打工,但是很快,她就進入某家出版社擔任助理,薪資豐厚但是工作很忙。
鳳終於也考到了東大的音樂係,兩個人都進入東大後,見麵的時間竟然少了,鳳忙於網球社和音樂社團,蒼瀾忙於工作和學習,但是兩個人都感覺,情感絲毫沒有變淡,鳳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發消息告訴蒼瀾,大到贏得了網球比賽,小到喂了路邊的一隻小貓,蒼瀾一邊感慨小孩子就是話多一邊喜歡著這種分享。
鳳帶蒼瀾去了鳳的家,蒼瀾很羨慕鳳,鳳的父母都是那樣溫和而且開明,對待鳳和姐姐一視同仁,非常尊重他們的喜好,鳳一家也很喜歡蒼瀾。
鳳的父母獎勵他考上東大,給了他一筆錢,他準備再攢一攢,兩個人一起去一趟北歐看極光。
蒼瀾也很高興,除了雜誌社的兼職,還去圖書館兼職,鳳大二那年,錢就攢夠了,兩個人來到了北歐的某個小城。
"也不一定能看見極光。"看了無數攻略的鳳失望的得出了這個結論。